6厌行眉心跳了跳,抿着唇角瞥了他一眼,这才将视线移向车外。
无需刻意寻找,他的目光已然落在女人被黑色旗袍包裹的婀娜身段上。
事实上沈清芜穿的算不上传统的旗袍,而是国内一年轻设计师的品牌,糅合了时尚与国风,哑光的绒面质感搭上领口的蕾丝暗纹,高级端庄又不失妩媚。
裙子是量身定制的,完美贴合她曲线诱人的身材,嫩白的长腿每走一步,细软的腰肢轻摇慢摆,很是诱惑。
长卷整齐地盘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脖子上没有任何装饰,小巧的耳垂上却缀着夸张的叶子形细钻耳坠,脸上妆容精致明艳,美得有点不真实。
人间富贵花大抵如此。
她并没注意到他们这一边,与另一女孩儿匆匆走进别墅。
6厌行只觉那女孩儿有点眼熟,却也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是我们约的八点?为什么她们能进去?”
他撩起眼皮,斜了一旁的男人一眼,眼里全是对他能力的质疑。
季南淮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也许她们插了队?”
……
朗悦别墅是京州最神秘的一处销金窝。
听闻百年前由一位海外华侨回国后所建,专供与之生意往来的同伴在此玩乐。
时日渐长,慢慢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一个名副其实的三不管地带。
不仅仅是赌桌上每场数以千万的博弈,里面还有着各种想象不到的刺激玩乐。听说一年里有不少人在里面玩脱的,连性命都丢了。
金碧辉煌的长廊,侍应生在前面带路。
高跟鞋压着地板,沈清芜一步一步踩在昂贵的高级地毯上。
忽地,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落在后面的洛莘。
她脸色有些苍白,步子越挪越小。
沈清芜不得不走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用力捏了捏,安慰道:“别怕。”
大约是手心传来的温暖,让洛莘感觉稍稍安心。
她深吸一口气,说:“这儿是娄柏枭在京州的老巢,沈小姐,你记住千万不能惹恼他。”
“他……他比你想象中要可怕。”
沈清芜眨了一下眼,笑得狡黠:“洛小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惹怒他,并且带着你全身而退。”
直到看见娄柏枭,沈清芜才有点理解洛莘为什么这样怕这个男人。
原以为像娄柏枭这种军阀出身的人,身上多少会带点匪气,然而眼前的男人穿着周正修挺的英式西服,看上去很瘦,眉眼秾艳深邃,皮肤苍白得像个病人,完全看不出长期生活在东南那一带的痕迹。
这种诡异的反差让她也不禁汗毛倒竖。
她压了压心神,开口:“娄将军。”
长方形的牌桌上,男人右手玩着扑克,手骨修长,指间一枚银戒泛着冷光。他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人都留着极短的寸头,穿着同款的军绿色背心,手臂上纹着一个类似符咒的奇怪纹身。
看起来像是他的打手。
听见她的声音,男人抬起眼皮,黑掠过高挺鼻梁,头顶奢华堂皇的水晶灯光线耀目,白炽的灯光打下来,男人漆黑眼眸里是压不住的冷厉。
只一秒,这样带着压迫感的视线便从沈清芜脸上移开,落在洛莘清冷而脆弱的小脸上。
沈清芜现,洛莘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抓住她的手也变得僵硬,仔细看,还能看见她双唇在微微颤抖。
娄柏枭似乎笑了一下,这才移开目光。
“我知道沈小姐是代表6家来谈生意的,可是我这人,从来不和女人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