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伸腿去踹谢白,要他跪下。
可谢白身形一晃,很轻松就躲开了,手里还要拿着那个苹果,很欠扁的晃了两下,差点没把那些村民气到吐血。
但接下来的事实证明,谢白还可以更气人。
他动了动鼻子,嗅着残留在空气中的供品气味,啧啧感慨“那烧鸡闻起来倒是挺不错的,扔到水里给个什么几把玩意吃真是浪费了,还不如送给我。”
村民听了,简直气到翻白眼,这外乡人竟然敢觊觎他们给河神的供品
他们急红了眼,好几个人一起朝着谢白扑过去,想把他押着跪在地上,给神灵赔罪。
谢白无所谓地耸肩,继续灵活随意地躲避,几个高大壮实的村民一起围攻他,却愣是连一小片衣角都碰不着。
其中一个村民恼了,拿出了把刀,直接就朝着谢白狠狠捅过去。
有句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当然不是谁都如此,但奈何有些人心是黑的,地方偏远封闭又缺少法律意识,一冲动起来就毫无顾忌,完了甚至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罪。
这次的攻击凶狠,谢白还没闪身躲开呢,阚云泽就先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一把将谢白扯进自己怀里,然后利落的抬脚一踹,当即把那村民踹飞出去好几米远,凌空摔下来,压在前面跪拜的人身上,把人彻底压趴了。
谢白看见了,还有心情笑,说“五体投地,嗯,这样才虔诚。”
村民怒瞪过去,却出乎意料地对上了阚云泽的目光,心里俱是不禁咯噔了一下,被他满身可怕的煞气吓到了。阚云泽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冷血,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准动他。”
阚云泽握着谢白的手腕,平静无一丝波澜的话,怒气也不明显,但听的人却感受到了森森的威胁,对上他寒潭似的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这样紧张的氛围下,留在这也没什么用,水面上飘着的木船也消失不见了,却没有什么露面。
阚云泽根本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他牵着谢白的手,就径自离开,头都不回。
谢白也满不在乎,随手把啃了一口的苹果扔到一边,掉在地上骨碌碌地转,没一会就沾满了泥尘。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个黑布李,美滋滋地啃了起来,汁水饱满,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甜甜的。
但村民哪是这么容易罢休的,就算被揍了,不能再神灵面前放肆,也要骂一通出气。有个暴脾气的直接大张着嘴在他们身后狂骂,粗俗的脏话不停往嘴巴外蹦,祖宗十八代器官什么的都包含进去了,而且不带重复,骂得非常难听。
谢白当然知道那村民是在骂自己,厌恶他对神灵不敬。
而他有什么回应呢
他吧唧嘴嚼着清甜的果肉,突然顿了一下,回过头去,所有人都静了一瞬,下意识想看他要做些什么,连狂骂他的人也卡壳了似的停住。
谢白当然是不可能道歉的,他只是向上抛了一下手里吃剩下的果核,又轻松接住,微笑说“对了,我还没给河神上供呢,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咯。”
话音刚落,修长的胳膊一甩,果核就咚的一下,落入了水面,荡开小小的涟漪。
那声响和涟漪都提醒着村民们,眼前的事情是真的,这外乡人再次对神灵大不敬
村民恼怒,又很是恐慌,赶忙跪地朝着湖磕头,嘀咕着说什么这是外来人,不懂规矩,有什么惹怒神灵的地方请报到他头上,跟村里没有一点关系。
而谢白扔完了吃剩的果核供品不止,还朝着骂他的那人做了个鬼脸,然后才满足地回头,扔下一群气到半死的村民,潇洒地走了。
而浓雾之中,一道深深的目光刺在谢白背上,紧紧地黏着,如芒在背。
谢白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一样,继续吃着果子,慢悠悠地走。
几个玩家目瞪口呆地看完了两个队友气死人不偿命的操作,懵逼之后回过味来居然还觉得有点暗爽
但不管怎样,他们几个玩家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现在是彻底和村民撕破脸了,自然没有继续站在这的道理,干脆就也跟着谢白他们走了。
本以为村民被气成这样,很快就会出手对付他们,但他们住的那两间屋的村民只是脸色冷了些,说话阴阳怪气的,收钱更狠,倒是没对他们做出什么具有伤害性质的事来。
可这样玩家们并没有放心,而是愈警惕,认为村民在密谋憋什么招数来对付他们。
到了晚上睡觉时间,他们都还在暗自防备着,睡得一点都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太困了闭上眼,还做了个同样的噩梦。
意识模糊,周身黏糊糊的,像被什么束缚住了,玩家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才现他们泡在水里,还是村民祭拜河神的那片黑湖,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水面,他们根本不知道水下面有什么东西。
恐惧如一张大网,朝他们盖了下来,密密实实地牢牢包裹住。
他们在水里奋力挣扎,酸软的胳膊不顾一切的划着水面,只一心想游到岸边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下一秒,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抓住了他们的脚腕,他们想再往前游都无力,甚至被一点一点往水底下拉去。
这时,水面也开始晃动,有东西冒了出来,黑漆漆,圆圆的,是一个个人头。水里冒出了很多具尸体,惨白浮肿的皮肤,面庞扭曲,更可怕的是,那些尸体睁开了眼,朝着他们漂了过来,全白的眼睛,眼神空洞,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攀附到他们身上,用力把他们拽下水底。玩家被拖着浸入水里,口鼻涌入大量的水,无法控制地呛住,肺部疼痛,因为无法呼吸而濒临窒息,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