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愿就是蓝思追的名字。他辩解道:“我并非是想给他开脱。只是建议,不清楚来?去脉之前,不要随意下定论。须知此来义城之前,不也有不少人断言,栎阳常氏的常萍是晓星尘道?为报复泄愤所杀吗?可事实又是如何?”
金凌道:“常萍到底是不是晓星尘道?所杀,没有任何人看?。所有人也只是猜测而已,那叫什么断言?可魏婴穷奇道截杀,血洗不夜天,两役之中,多少修士命丧他手,命丧温宁和阴?符之下!这才是无数人都看在眼里的事实,狡辩不了,抵赖不得!而他唆使温宁杀我父亲,害死我母亲,这些我更不会忘!”
若是温宁脸上有血色,此刻一定消退殆尽了。
他低声道:“。。。。。。江姑娘的儿子?”
魏无羡一动不动。金凌又道:“我舅舅跟他一同?大,我祖父视他如亲生,我祖母对他也不差,可他呢?害得莲
花坞一度沦为温氏乌合之众的魔巢,害得云梦江氏支离破碎,害得我祖父母和父母都双双身殒,如今只剩我舅舅一人!他自作孽不可活,兴?作浪最终死无全尸!这来?去脉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还有什么可开脱的!”
他咄咄逼人,蓝思追不应一语。半晌,另一名少年道:“好好的,为什么要为这个吵起来?我们不要提了好吗?正吃着呢,菜都凉了。”
听声音,是那名被魏无羡调侃过的“多情种子”
。又一人附和道:“子真说得对,别吵了。思追也就是说话不留心罢了,他随口一句哪想得到这么多。金公子坐下,一起吃饭吧。”
“是啊,大家都是刚刚从义城出来的,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何必为这种无心之失口?啦。”
金凌哼了一声。蓝思追这才开口,依旧彬彬有礼:“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失言了。金公子,请坐吧。再吵下去,把含光君引下来就不好了。”
一提含光君,果真有奇效,金凌顿时连哼都不哼了,一阵挪动桌子板凳的声音传来,看来是坐下了。大堂里新嘈杂起来,少年们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交错的杯盘盏碟筷中。魏无羡和温宁却还静静地站在小树林里,都是面色凝沉。
默然间,温宁又无声无息地跪了下来。魏无羡半晌才注意到他的动静,虚虚摆手,道:“不关你的事。”
温宁刚要开口说话,忽然望向魏无羡的背后,微微一怔。魏无羡正欲转身去看,只?一袭白衣越过了他,提起一脚,踹在温宁的肩上。
温宁被踹得又压出了一个人形坑。魏无羡连忙拉住意欲再踹的蓝忘机,连声道:“含光君,含光君!息怒啊!”
看来是“睡”
的时间已过,“醉”
的时间已至,蓝忘机找出来了。这情形莫名熟悉,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只是这一次,蓝忘机看上去比上次更加正常,靴
子也没穿反,连做踹温宁这么粗鲁的动作时,那张面孔都越严肃正直、大义凛然,让人挑不出一分瑕疵。被魏无羡拉住之后,他一振衣袖,点了点头,一派傲然地站在原地,依言不踹了。魏无羡抽空对温宁道:“你怎么样?”
温宁道:“我没事。”
魏无羡道:“没事就起来!还跪着干什么。”
温宁爬了起来,犹豫片刻,道:“蓝公子。”
蓝忘机皱起眉,捂住了耳朵,转过身背对温宁,面对魏无羡,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温宁:“。。。。。。”
魏无羡道:“你最好不要站在这里,蓝湛,呃,不太喜欢看到你。”
温宁道:“。。。。。。蓝公子这是怎么了?”
魏无羡道:“没怎么。醉了而已。”
“啊?”
温宁茫然,看起来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半晌,终于道:“那。。。。。。该怎么办?”
魏无羡道:“还能怎么办,我带他进屋,扔床上睡觉去。”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道:“咦?你不是捂着耳朵吗?怎地又听得到我说话啦?”
这次蓝忘机却不答了,依旧紧紧捂着耳朵,仿佛刚才插话的不是他。魏无羡啼笑皆非,对
温宁道:“你自己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