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应付。”
“我不去,你自己的烂摊子,不过谢公主那个脾气,若是顾榆真找过去,乱说什么话,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蒋郁卿烦躁的揉着眉心,这些年不论是车还是房亦或是每年定期的生活费他都让李衡一次不落的转过去,从未遗漏,却未曾想到她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宋禧抛着手中的矿泉水瓶,水液在瓶口里晃着,“桑明的所有资料都调过了,但是他不是清城人,能调出来的也只是联网的信息。”
“或许是我想多了。”
顾榆在专门接待外人的办公室做了一整个上午,秘书进来添了好几次茶水,始终未见蒋郁卿的身影。
她此刻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说来见她却又不来,嘴边冷笑,“你们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
站在旁边的秘书垂着眼看不清神色,十分不屑,“我们这样级别的秘书也不知道董事长的行踪,顾小姐还是再等等。”
话音刚落,磨砂玻璃门从外面被推开,一身黑衬衫黑西裤的男人走进来,平静如一潭死水一样的瑞凤眼落在坐在沙发上等着的顾榆身上,“顾榆?”
被唤到的顾榆抬眸看过去,来人的面容十分俊丽,可以说是同蒋郁卿那张脸不相上下,“你是?”
“谢谨川。”
谢谨川?谢望舒?
“怎么是你来了?我要见蒋郁卿。”
谢谨川淡然地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手臂撑在沙发扶手处,“我过来自然是想要告诉顾小姐一声,谢望舒是我妹妹,若是你动了她,即便蒋郁卿因着内心愧疚对你百般忍让,我也不会放过你。”
“呵,法治社会你敢吗?我只要在网络上表个态,明日舆论就会压垮他们。到时候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护不住她。”
谢谨川点点头,他唇角勾着笑,但眸色极冷,辨别不出喜怒,手指拨弄着垂落在手腕间的佛珠,“嗯,确实是一个威胁的好办法,你可以试一下。”
“上一秒还护着自己的妹妹,现在又让我试一下,你们豪门的人都这么冷血吗?”
“顾小姐既然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向来冷血,又何必自撞枪口呢?你也大可试一试你的声明能否发上网,那一年爆破到底是什么原因,想必没有比顾小姐再清楚的人了。”
顾榆手指控制不住的蜷缩起来,努力克制着心底的不安,她不能,她要冷静。
谢谨川盯着她变幻的神色,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剩下哥哥这一个亲人,因为他去世,那日他也答应了会照顾我,如今他倒是成家立业了,独留我自己在这苟活,凭什么。”
谢谨川点点头,看似被说服打动了,“嗯,听起来确实很可怜。蒋郁卿当年也只是答应的照顾你不是吗?他在你自幼生活的城市给你购置了房产、车,每年千万的生活费足够你超越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过着优渥的生活,但是你不满足,你想要的是他娶你,将整个蒋家所有财产拱手让给你。”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顾小姐最是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日顾小姐也答应过,他将你捧红,你不再骚扰我妹妹,可如今顾小姐似乎想反悔?”
“我没有!”
谢谨川嗤笑一声,耐心散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顾小姐,我们谢家是有底线的,蒋郁卿动不了你,但我可以。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顾榆眼底闪过恐惧,她能拿着自己哥哥的人命捏住蒋郁卿,但是她捏不住谢家人。
“好好考虑,考虑好你可以从这里离开,若是考虑不好,那就请顾小姐在这里暂住了。”
谢谨川转身离开,高级定制的手工皮鞋落在外面的瓷面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她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乱如麻。
敢出轨等着死吧
赛车基地
谢谨川坐在轮胎椅上,手边摆着一瓶饮了两口的矿泉水,目光平淡地看向对面的蒋郁卿,“自己的烂摊子都收拾不了。”
难得没反唇相讥的蒋郁卿仰面看着水泥色的天花板,若不是担心对谢望舒不利,顾榆今日也不会在这上蹿下跳。
宋禧嗤了声,“要我说,你干脆给她几个亿,让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虽然人命买不回来,但是这足够她奢侈的过一辈子。”
每日在医院见多了生离死别,宋禧对于死亡这个词看的极淡,见过在手术台上抢救无效的人,也见过目前医疗无法救治的癌症病人无力抵抗后去世,还见过上一秒还在同你笑着说话下一秒心率监测仪就拉成一条直线,再也掀不起波澜。
蒋郁卿这个人看似凉薄,难以接近,但实则最重感情,不论是他们这群发小之间的友情亦或者对他示好的同事,一直都是有求必应。
虽然嘴欠,但是心暖。
道德枷锁像十字架一般牢牢地锁在他心上,令他不得不收起那些手段,即便极讨厌被威胁,但他不能对救命恩人的妹妹做出任何事。
心底的道德不允许他这样做。
“嗯。”
“谢望舒那个脾气,你好自为之。”
谢谨川起身离开,徒留蒋郁卿一人留在原地烦躁。
李衡揣着一张银行卡走到关着顾榆的办公室,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个疯女人这么不懂得变通,若换做是他,早就拿着钱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外面那么多鲜花,非得在这棵难搞的树上吊死。
门前的保镖见李衡过来,给他拉开玻璃门,顾榆面前摆着的盒饭未动一口,她紧紧地盯着李衡的背后,在玻璃门关闭的瞬间,眼底的希望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