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内柳素风对贺金声说:"
哥哥你怎么会在洞内?哦哦我明白了,哥哥一直在寻找醉花女的踪迹!现了什么?"
贺金声说:"
一点醉花女的事情都没有,没有线索没有迹象。倒是现了红毛主教把过去何公馆的文物收藏都偷到了教堂!"
柳素风说:"
是呀!这几日传说教堂洋人在欺压百姓,我是来察看的。在外院见许多人背着箱子在装船,等他们去后我也到了这洞内。因为我们的结盟会在岣嵝峰聚会,云南贵州许多王爷也来了。几天不见你、我担心你,所以找你来了。我在进来时也没有见到红毛主教。"
其实红毛很不放心外面的情况,他很想出去看看又害怕被巡逻兵卒现他搬运东西的秘密,这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招来查看他的房间,为了不惊动巡逻兵卒,只得从自己房间的暗道出来。被抓的人关在外屋,因为又渴又饿,满院子都是哭声呻吟声。红毛主教只得向钟楼走去。他要敲钟提前开饭。人间不幸上帝是否知道?我们且不去说它。这座规模宏大的教堂,今天还没有到早晨钟声就提前地敲响了。那洪亮的钟声在空中荡来荡去,想必是为了掩盖那些被捉来的人们的哭声,还是照例为了欺骗人们,蒙蔽人们呢。钟声响过后,主教就喊郭嫂出来粮了。因为教堂内被捉来的人们整夜饿的直叫唤。他想在这个时候以教堂的名义粮。每人都有一份,不管男女老少见者有份。在粮食的时候主教就要利用这种时候悄悄向老百姓解释,解释办矿办铸坊,赶他们搬迁的事不是他干的,而是吴三桂的人衡阳知府干的。
现在,他等待着郭嫂将早饭做好,他习惯地听听湘江传来拉纤的号子声。习惯中他知这个时候才是早晨五点来钟,离天亮还要一会儿。他伸头朝三河口望去,远处是渔村,月亮游动将一片乡野风情呈现在眼前。他看了看怀表离刚才又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他等着郭嫂送食物来,可是等了一阵又一阵还不见郭嫂来。他生气了:"
这个郭嫂?她不是居住在教堂厨房里吗?自从把她从军卒手里要回来的这些天,厨房都没有按时开餐过,这个女人不会偷懒!这是为什么?今天我要弄个明白!"
他生着气,但机警地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厨房。
厨房、箩里的米淘过,地上淌着水,锅里的水是热的,但灶堂上的火却熄了,只剩下那些燃烧过的炭灰。他用火棍在灶膛里搅了搅,只是死白灰中有很小的火星儿。这就奇怪了,郭嫂为什么花这么多时间把水烧热又让热水冷却呢?他四处看了看,不见郭嫂的身影。那么人又到哪儿去了呢?这么长时间不在厨房,又会去哪儿呢?红毛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火。他看了看粮仓也不见人,就去最后的那间不让人注意的木炭房。他朝木炭房走去。在门前,他伫住了脚步。因为木炭房里出一阵一阵的声响,还有急促的呼吸声和女人痛苦的呻吟声。他轻轻推开门伸头朝里一望,干柴上躺着郭嫂,压在她身上的正是神父。神父像一条饿狼一样在撕扯着一只弱小的动物。那可怜的女人光光的身躯被神父狠劲地揉着,揉得透不气来。
好一会儿,一个是由于痛苦,一个是因为满足的欲潮而没有注意门被推开,更没有看见主教的到来。主教不由地大怒,赶了过去,一脚重重地踢在神父的屁股上,狠狠地骂着:"
饿狼!贪色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了!外面抓来的一群人整整饿了一天一夜、他们饿的在哭叫!更主要是那些兵卒在教堂巡逻,被他们看见会因为嫉妒你而杀掉你!"
神父痛的翻过身来,见是主教,忙抱着那堆衣服急急地冲出了厨房,躲进了小屋。郭嫂惊慌极了、恐惧地、倦屈地盘在草堆上。因为暴光了全身、想用手掌遮住身体害羞的地方。一会儿想遮住这里、一会儿想遮住那里,二掌不住地动着,瞪着惊恐的眼睛害怕极了。红毛气愤地说:"
你瞧瞧,这么可怜的女人也值得你这么去干!"
主教怒火地喊:"
穿衣!快快穿衣!"
因为愤怒、那本来兰兰的眼睛却放射出绿光来:"
恶魔、天妖,你们行为沾污了教堂的圣洁,沾污了教堂的清白!"
他晃动着拳头。郭嫂吓呆了、像石膏一样僵固地躺在草堆上。红毛心中惊问:"
水仙花?她是水仙花!怎么可能?这女人是水仙花!没想到郭嫂是水仙花!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是谁害了她?可怜的美人,如今却面目全非。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肉身我怎么也不会认识她的!我有罪!当初我爱过她,为了寻找她我来到衡阳,结果我被更美更聪明的醉花女迷住。我差不多完全忘了水仙花。这些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早就知道了我叫红毛,为什么她装作一点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她毁了容貌?她为什么毁了面容?那是个多么美丽容貌呀!是吴世藩吗?可恨!可恨他们爷孙俩将我俩个美丽的女人折磨的多么可怜,还有我那美丽的悲惨的死去的醉花女…他哭了,脑子里又一次闪过醉花女美丽的面庞,她被吴三桂强迫地搂着抱着,这种嫉恨、这种怒火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他的头脑,也烧昏了他头脑,大声叫喊着:"
一个死了、醉花女死了!一个丒陋不堪,妞陋不堪。可怜的醉花女你死的好惨好冤!我与你吴三桂深仇大恨,我为什么还要为你造枪造炮!就算你汪士荣看破了我有要逃走的想法,就算你重兵围着我,我也不会将矿开起来,也不会把枪造成的!"
在红毛痛苦哭喊着醉花女时,僵了一阵的郭嫂仿佛清醒了,郭嫂起身逃走了。肉体上的摧残,精神上的打击,经济上的贫困,使一个弱小的女人往往想到了死,不得不走的绝路。而郭嫂连想到死的愿望都不可能。她一次又一次被神父强奸,不是她不想反抗,她认为自己反抗不了。过去,他想告诉丈夫郭三,想向自己的男人倾诉她的不幸和痛苦,悲哀的是不能,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并不强,无力为她报复的。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被神父踩蹋。有几次想鼓起勇气向郭三讲述自己的不贞,她想让男人相信,想讲清楚求他原谅,然后两人带着小犇一起离开教堂远走他乡。因为她明白郭三知道了会痛苦会绝望,郭三软弱、但他到底是男人,他有嫉恨、有情怒。这种嫉恨会令他的头脑简单起来,做出不可补救的大祸,那么就会害了郭三和小犇。与其这样还不就让这种痛苦留给自己一人好了。郭嫂正在想着时巳见神父手上有一把洋枪抵着红毛主教的脑袋。他们像在争论许久。红毛:"
你愚蠢!你没眼光!你这么做会把我们的一切都毁掉!你难道还没看清楚目前的形势吗?为了教堂、为了我们的长远长久待下去,我们必须转移…"
他的话还没说下去,神父用枪推了主教的头,反辩着:"
有吴三桂大周国的支持,有衡阳知府的支持,我怕什么土老百姓?我就是要在这里待下去。我可不愚蠢,愚蠢的是你!你的努力和奋斗都是为了醉花女,现在知道醉花女死了,你想抽身逃离衡阳。你愚蠢,你可悲,你才真正没有眼光和骨气,你使我们的教会失望,你不但不能担起教会的任务和目标,还是逃犯。过去,你为醉花女的美色所迷惑,你不是去改变这里的习惯,而是被这里的习惯改变了你。我要告诉你、我们传教的目是让这里的人彻底变个样,用我们的习惯、我们的生活方式来代替他们的一切。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现在你必须听从我的指挥,不然我就杀掉你。现在整个教堂归我管理,不想被杀就听从我的!"
主教不想与这个愚昧无知的人去争论,他的心象刀刺一样的痛,他在这地方苦心培养的感情被这个可怜无知的家伙一下子就败坏了。这里已经没有友好,只有仇恨。只有仇恨是不能在此住下去。现在已无法扭转错误,只得先将转到船上的财物放一会了,怎么办?天就要亮了!
神父将主教关在船上的底仓内,上了锁。对郭三吩咐说:"
你们将船上的几个箱子再抬回教堂去。别这么看着我,现在我是主教了!按我说的做!"
这个抬箱子的事在夜就像做贼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似得从主教的房间从地道抬到船上。现在大白天了,神父吩咐不用偷偷摸摸了,直接抬放在教堂里。活干完了、郭三找神父又来问还有什么事儿,他站在神父的房门,边说边堆开门:"
神父,箱子已经搬到神堂,全部搬完…你、你、小犇,你怎么在这里?你脖子上挂的什么?哪来的钱?"
小犇说:"
我想姐姐了,我拿的钱想把姐姐买回来!"
郭三抽了小犇一巴掌:"
什么?人家的钱、哪能随便拿!这是神父的钱!"
郭三吃惊地,马上四面看了看。正准备出去,巳听到神父的声音:"
郭嫂,把牛奶、蛋糕揣到我房间来。快点!"
声音已近,郭三和小犇要出去已来不及了,小犇灵机一动拉着郭三就往床底下钻去。
神父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架着二郎脚揺了一会儿。郭嫂揣着牛奶蛋糕来了,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神父生气地:"
站在门口干啥?放在这里,桌上,桌上!"
好一会儿,郭嫂还是进来了,行动很快地放下东西就要走,却被神父在门口挡住了。神父一边说话一边关门:"
忙什么啦!你没看见我房间里乱的很吗?你整理整理再走!"
郭嫂去开门:”
我出去揣盆水来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