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火车站坐落在一个高架桥下面,从桥上望去,火车站道路两旁挤满了人和车。下了高架,道路旁边的小市、面馆等生意火爆的很。还有推着脚蹬三轮正在路边卖书卖报的,还有卖小吃的,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汇隆,也从这里分流。
郑钧将车停在了一个停车场里,轻轻拍了一下熟睡的范吉强。由于作案现场是火车,所以经过与泉州警署的同志沟通之后,郑钧决定先到案现场看一下。虽然泉城警署的同志一再强调,现场已经进行了全面勘察,并没有现作案人员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但是,郑钧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去做的。
在泉城警署同志的带领下,郑钧二人来到了扣留的两节车厢。二十分钟后,他们又被带到泉城警署办公大楼的一个会议室。两鬓斑白的卫剑林看到郑钧二人进来,从座位上起身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啊二位,我这边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忙,一直没有闲下来。没能亲自去接你们,不要见怪啊!”
卫剑林声音响亮而且浑厚。
“您客气了!”
郑钧礼貌的笑了笑,道:“这次咱们两地联合办案,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
双方相互客套了一会,便坐在了会议桌前开始对支青文的案子进行了讨论。先是泉城警署将案件基本情况做了介绍,随后就是现场勘察的现。在讲到支青文被杀的场面时,一名警官将现场的照片投放到了大屏幕上。郑钧虽然在现场查看的时候,脑海中模拟了一个头身分离的场景。但当看到真实的照片时,还是免不了惊愕了。
卫剑林说,经过整个晚上的勘察,卫生间内没有找到任何死者意外的蛛丝马迹。和支青文同一列车的乘客近千人,刑侦人员为了找到可疑人员,每一帧都看的非常仔细,也是一无所获。
“卫队,您应该已经知道,死者支青文是我们目前正在办理的一起谋杀案的关系人。此次她的被害,极大的验证了我们的推测。”
郑钧说着将一沓材料递了过去,又道:“这是我们调查案件的一些材料,希望能给你们带来帮助。”
在卫剑林看材料的时候,郑钧也说出了自己对支青文被杀一案的想法。
他看了卫生间的情况,那里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就是那个马桶。很显然,凶手是不可能在杀人之后从那里出去的。如果凶手杀人后从卫生间门出来,他将很难将门反锁。所以,凶手应该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过卫生间。
“是的,这是典型的密室杀人手法。”
卫剑林边看材料边说。
“通常,密室杀人惯用手法有十三种,其中第六种说的是凶手虽然是在房间外作案,但看起来像是在房间内作案。我想在支青文进入厕所之前一定有人接近过他,并在她的脖子上下了套。这个套可以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生剧烈且急的形变,将头颅割下。”
郑钧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后,看到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针对郑钧的推测,很多人虽然感到惊讶,但却觉得合理。不过,仍然有人表示他的推测不是很缜密,比如凶手是如何在一个人脖子上下套的同时而不被受害人现?什么样的材料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达到剧烈且急的收缩,以至于将头割下来,身子还能坐到马桶上,受害人感觉不到疼痛吗?
面对大家的疑问,卫剑林则表示支持郑钧的观点。他说,想在一个人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取走他身上的财物或夺取他的姓名,迷药即可完成。迷药在许多小说或是影视剧中又被称为蒙汗药,它是有麻醉作用的药物,通过吸入就可以使人晕倒、失去意识。艺术来源于生活,所以现实生活中是存在迷药的。至于是什么样的材料才能够遇水急剧收缩,需要进一步查看现场,希望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同时联系国内最知名的新材料研究机构获取支持。倘若真的存在那样一种短时间内急剧收缩的材料,那么郑队长的观点也就有了立足的依据。结合迷药的效果,被害人在被迷晕或致幻的情况下,加之断头时间极为短暂,疼痛感便不会被察觉。在没有疼痛刺激神经的前提下,头颅从脖颈处滑落到洗手盆之前,被害人肢体意识还是能够支配完成坐到马桶上的。
“我知道,这个观点很难理解,很匪夷所思。”
郑钧站起身来,接着又道:“目前,凶手的相关信息,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只能凭借敏锐的侦查嗅觉去一点点剥开这个局。”
“郑队长,你材料里提到的姚宗伟,找到没有?”
卫剑林问。
郑钧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从警一辈子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应该是这个案件的关键所在。如果能够找到他的话,或许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卫剑林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两根烟分别分给了郑钧和范吉强。他绕过会议桌站在窗前,右手食指和拇捻动着香烟,又道:“材料里提到的周华,你们了解多少?”
对于卫剑林的问题,郑钧心中不由感叹这位老刑警的视角锐利,思维敏锐细致。每一个问题看似风轻云淡,但实际已经对姚宗伟和周华进行了锁定,似乎已经断定这二人与案件的关系。
“周华,这个人不存在。我们联系了京城和东北的同志,都称没有周华这个人。”
范吉强回答。
“周华……”
卫剑林迟疑了好一会才将手中的香烟点着,沉吟好一阵,回头望着正在埋头鼓捣电脑的潘胜轩,道:“小潘,对于周华这个人,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