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兄弟一夜之间成了断袖,自此,民间杂谈尽是谢氏兄弟的事。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谢辰星年幼时与谢云星共乘一马的消息竟也在离都城传扬开来。
时年将消息讲给他听时,他正在优哉游哉的晒太阳。
闻言也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我猜到会有这一天,不过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样快。”
户部侍郎嫡长子将消息当做笑谈讲给嫡妻时,嫡妻磨墨的动作顿了顿。
他看在眼里,嘴角是有一分苦涩的。
“吾妻幽幽,心系他人。”
崔幽幽敛眸,继续研墨,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妾不过是一时走神罢了。”
张家郎君没有多言。
崔幽幽正直良善,温柔却又刚强倔强。
夫妻同床异梦,张家郎君心里是痛苦的。
从前他听说过崔氏与谢氏曾有过一段婚约,后来因为两人八字不合,自从定亲后,崔幽幽就一直小病不断,这婚约便也不了了之了。
张家郎君名为张让,字悟铮,不说如何惊为天人,只算的上是模样端正。成亲这些年来,也只有一个通房张氏,早早的灌了绝子汤。
张让品行端正,为人最是宽和大度,对崔幽幽温柔体贴。曾数次他觉崔幽幽诗词之中暗暗提及旁人,他痛苦,难过,却不生气。
“想是我才华不足,不能让吾妻倾心。”
“郎君多心。”
张让看崔幽幽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
崔幽幽看着张让这敦厚宽和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大滋味。屋中静了许久,竟是连研墨的声音都没了。
“等我愿意说的那一日,自会向郎君坦白。”
张让便又开心起来:“你愿意同我说,我自是等得起的。”
“谢氏兄弟绝不可能会是断袖,郎君日后莫要与人谈论此事,以免日后生了变故,自己反倒落人把柄。”
张让点头,笑起来:“吾妻是在关心我,我自是不会再与人谈论此事。”
人在听到某个八卦时,万不可随意传播。谁也不知这消息过了多少人的嘴,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油醋在里面混着。总归传到最后,话也不是原话。又或许,这八卦的源头,本就是一群愚蠢之人的误解。
若是届时事情反转,曾经疯传闲话的那些人,也会被讥讽无脑跟风。
谣言止于智者。
可这世上,蠢货最多。
宁甯白日里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的娴静沉稳,突然叹气。
绿荷道:“娘子怎么了?”
“叹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我竟会日夜读书,学那些圣贤道理,变得这样娴静沉稳。”
“奴婢没什么学问,不过近来听那些别家的女使们都说娘子你读了书,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说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奴婢觉得好听,便记下了。”
“人长大了,许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曾幼时与阿姊骑马狩猎,放纸鸢那样轻松无忧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前途。
“曾与兄姊是世上最亲密的亲人,长大成家后,也只是变成了一门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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