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星还没说几句,宁甯就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用话来堵他:“谢三郎如今在我身上浪费什么时间,还不快快去郡中准备科考,若是晚了你可进不去,再等就要三年又三年。”
院墙那头静了静,宁甯以为他真的已经听话离开,心里越觉得烦躁,狠狠拔下上的玉簪摔了,冷冷的瞧着那碎裂开来的玉料。
姚狸打了个哈欠,道:“你这人奇怪,你让人走的,如今人真走了,你竟如此撒泼。你可知你随手摔碎的这跟玉簪就够外头寻常百姓吃一年的米粮了?”
“三兄给我的玉石饰还少吗,心疼这点子钱做什么。我家冬日又不是不施粥行善,我父兄亲挣来的钱,本就是送来哄我开心的,我如何砸不得?”
姚狸深知宁甯这些年的性子越娇蛮的厉害,如此蛮不讲理的一套说辞,它也懒得说教,干脆合上眼开始小憩。
等静下来,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无理取闹。姚狸说的没错,是她赌气要谢云星走的,如今那直脑筋的人真走了,她却没由来的生气。
说不上来,却就是生气。
觉得。。。。。。她那番话本就是赌气才说的,她真正想的是让他好好解释,再不济。。。。。。说一两句软话也好啊。总之,她是口是心非,谢三郎真的应声离开,她又觉得气恼。
谢三郎曾以有婚约为由不准她与谢家五郎说话,如今到了他自己身上,他有婚约,就可以继续与别的姑娘有说有笑吗?这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还是说真如阿母所言,这世道总是对男人的宽容更多些。
宁甯正伤心,脑袋上突然被树枝砸了一下,回头一瞧,那早已离开的小郎君正趴在墙头上露着脑袋对着她笑。
“你怎么。。。。。。”
笑容刚出来一半,想到他与方才那姑娘言笑晏晏,又立马收了回去,冷着脸道:“你不是走了吗。”
谢三郎将脑袋放在手上,他生的白净,如今这模样看起来真诚又可爱,“那位是清河崔氏之女,名唤崔幽幽。她阿母与我阿母相谈甚欢,便让我们认了兄妹。”
宁甯半信半疑,“真的?”
既是认了兄妹,那名义上可是断绝了一切可以结亲的可能。
此乃人之大伦。
“自是真的。”
墙头上的少年笑眯眯的望着她,“别生气了。”
宁甯撇了撇嘴,“我才没生气。”
“瞧你那不高兴的样儿,还不生气?”
姚狸也跟着插嘴:“嘴都撅二里地了。”
宁甯一把把它从腿上推下去,无视它怒气冲冲的眼神。
“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