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怔住,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转身去把房门给关上,以一种幽幽的口吻说道:“其实我们夫人早就知道,七姑娘不是自己亲生的!”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唐氏瞳孔地震,心口紧,人抖动了下,嘴巴哆嗦着:“什,什么?”
“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想着给扔了!”
“不行!”
唐氏猛然站起,声音极大,阵仗像是要跟人去拼命。
她淡然坐下,“你是什么人?”
唐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反常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大平县人。”
“还不老实说来吗?”
“我……”
“你大老远来一趟,打听伯府,却不进去。提起府里的七姑娘,这般在意。你说没什么,谁能信啊?实话告诉你,我是伯府大夫人身边的陪房林妈妈,七姑娘,我们已经知道是被人调换了的。你既然知情,那就是帮凶!”
“我不是!我,我也是受害人。”
一番试探,还真就试探出什么来。
她也是没料到,就这样轻松把悦姐儿生母给诈出来。
她还愁着找不到关家稳婆,突然冒出个唐氏来,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能找到唐氏也好,对于当年调换的事,唐氏肯定清楚的,说不定还能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
她拿出陪房妈妈的气势来,跟审犯人一样审着唐氏,甚至还威胁起唐氏,如果不如实交代的话,后果很严重。
“我们伯府,要对付你们家,是轻而易举的事。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们手上呢。你想想,要是我们把此事暴出来,你女儿还会有活路吗?”
唐氏只是一介平民妇人,什么也不懂得,胆子也小,哪里经得起这般恐吓?也不管真假,又实在担心自己女儿,连忙跪下磕头,抓住她的衣裙,苦苦哀求:“不要!林妈妈,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事说出来,说出来她就完了,我们一家子也完了。”
她说:“哼,你知道担心自己女儿,那我们夫人就不担心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吗?说,那个孩子到底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隐瞒?”
唐氏实在是被逼急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誓:“如果我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叫我们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她没话说了,看唐氏这样可怜,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狠心了?可不狠心的话,又怕唐氏不肯说实话。
“你跟我说,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指使你们的?你为什么又找来?”
唐氏哽咽地说,他们一家跟关家稳婆是远亲,不常来往。
三年前,她怀有身孕,前面已经有了三儿一女,肚子里这个无论是男女,家里都养不下的,想着要送人。
那时,大关稳婆刚好回来探亲,去看望她,问起她是什么时候生产的。
她便说来,得知她打算把腹中孩子送人,一合计,大关稳婆便说自己有门路,能给腹中孩子找个好人家,还能得一大笔钱。
他们家正缺钱,想着能给孩子找个好人家,大关稳婆又是亲戚,总不会出错的,没多想就答应了。
在大关稳婆提出要带她到去京城生产时,费用由大关稳婆来出,她也同意了,带上自己已经懂事的大儿子前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