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嬷嬷转身要出去。
皇长公主出声:“慢着,燃一丸香。”
“是。”
明嬷嬷点了香丸,出门去请张月华。
皇长公主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总算心里头舒坦点儿了,她这些日子身体越发不济了,总觉得提不起精神,倒是这香料妙处多,每晚都能让自己舒坦的睡个好觉。
张月华跟着明嬷嬷过来,她给皇长公主请安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皇长公主神态跟之前有很大变化,心里头盼着再快一些,她熬了这么多年,越发的沉不住气了,公主府的掌家权绝对不可能旁落。
“今儿皇后娘娘让我进宫去了,问的便是长乐的婚事。”
皇长公主靠在软枕上,闭着眼睛说:“你是当母亲的人,这事儿要多操持,回头让人递帖子去武元侯府催一催。”
张月华恭顺的站在旁边,听到这话,手里的帕子都被捏皱了:“母亲,都说求娶,难道还要我们公主府求着一个小小侯府?儿媳可没听说过求嫁的。”
“你咽不下这口气,也要问问你的娇女儿,下作的事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皇上都知道了!”
皇长公主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张月华:“你少盘算那些没用的!长乐就是这个命了,顺妥嫁过去最好,要是敢再闹出来别的幺蛾子,我就三尺白绫赐她一死!”
张月华脸色苍白的低下头:“母亲息怒,儿媳照做就是了。”
皇长公主上下打量了张月华好几眼,话锋一转:“你那香料可还有?”
“啊?”
张月华是真吃了一惊,不过立刻就明白皇长公主的心思了,赶紧说:“母亲,儿媳已经差人去打听蔺山君的下落了,当初准备嫁妆的时候,香料就只有这么多。”
皇长公主嗯了一声,摆了摆手让张月华退下。
等张月华走后,皇长公主问:“阿昭啊,香丸还有多少了?”
“殿下,还有五颗。”
明嬷嬷说:“咱们的人也在找蔺山君,传回来的消息很多,有人说蔺山君已经死了,也有说是入道求仙,不知所踪了。”
皇长公主说:“拿出来一颗,找调香高手去试一试。”
“是。”
明嬷嬷忍了又忍,跪下来说道:“殿下,您虽喜香料,可老奴跟着您这么多年,少见您如此中意一款香料,连用这些日子的。”
皇长公主笑了:“你懂什么?好东西啊,这个是好东西。”
“可老奴看着您,身体反倒是不如从前了,老奴害怕这香料……”
明嬷嬷欲言又止,不敢再说下去了。
皇长公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抬眸看着明嬷嬷:“你是说张月华要害我?”
“老奴不敢这么想,可老奴是您身边的人,看您最近总是不舒爽,心里头害怕的厉害。”
明嬷嬷眼圈都红了:“殿下,要么咱不用这个香料几日,可行?”
皇长公主缓缓地靠在软枕上,看了一眼降龙博山炉,张月华进门二十二年了,二十二年前就想着要杀了自己了?这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怎么可能?
明嬷嬷心里忐忑,不敢起身。
门外守着的小丫环进来禀报:“殿下,驸马爷过来了。”
皇长公主递了个颜色给明嬷嬷,明嬷嬷赶紧起身站在主子身后,刚站好,驸马岳淮北便进来了,一身紫色团花袍,虽头发花白,但腰身挺拔,迈步到了皇长公主旁边,坐下来:“溶月,太子回来了。”
这一句话,皇长公主脸色都变了,这人的命是不是太硬了!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