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伺候!”
进了帐,他又骂骂咧咧着,颠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看样子是真被勃律使唤烦了。
搁下食案,一回身就看见榻上的两个人。他一言难尽的在这两人身上扫荡了一圈,问:“你们这是作什么呢?”
“伺候殿下。”
阿隼眼皮子都懒得和他抬,淡淡说完就起身把帕子叠好放在了水盆旁。
勃律呼出一口气,甩甩没那么湿的辫,将遮在眼前的几根丝随手撸到头顶,扔下书卷下榻,换坐到了摆着食案的小几旁。
符€€也跟着坐下来,却被勃律踹了一脚。
“你踹我作甚?”
男人稀里糊涂就被小殿下嫌弃了。
“你吃过了坐这干甚?阿隼又没吃,赶紧的起开。”
符€€气的说不来话,只得闷气吭哧吭哧坐到了燎炉前。
半响后,他才反应过来问:“阿隼怎么办?我看现在外头雨小些了,一会让派个人送他回去?”
男子夹菜的手指在听到这句话时没有停顿,理都不理一下,照旧在符€€让开的位子上稳当当坐着,丝毫不慌。
勃律扫他一眼,点了点这座帷帐道:“你是嫌我过得不好还是怎么,非得往父汗眼皮底下撞?”
符€€烦躁地挠挠头,起身要走:“那我去吩咐人临时收拾个帐子。”
“不用了。”
勃律叫住他,在人惊异的目光下说:“他在我帐中就行。”
符€€错愕。
“看什么看?你今晚又不夜巡,睡的跟猪一样死,我淋了雨若是起热,身边没个人使唤,明日不得死在榻上。”
阿隼听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糟心了。”
符€€气不过,当下甩了帘子就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阿隼问:“我今夜真在这?”
“还是说你想跟着瓦纳一起睡狼圈?”
勃律不悦瞥他。
看小殿下要火,阿隼乖乖噤了声,不再说话。
等到戌时,外头雨停了些许,勃律亲自率人将营地巡视了一遍。等到戌时末回来,阿隼已经贴心的将床榻收拾好了。
勃律取下佩刀,挑了挑眉调侃他:“真贤惠。”
话落,手还大咧咧地往他下巴上摸了一把。
阿隼扬头躲了下,叫少年乐的笑出声。
“过来,替我将辫拆了。”
勃律冲他扬下巴,甩了甩脑后的马尾,示意赶紧过来伺候他。
阿隼呼出口气静了心神,不厌其烦地过去,依言将小殿下的束冠和辫一一拆卸下来。
勃律笑眯眯地瞧着铜镜里身后那人:“明日给我梳个别的样式吧。”
“好。”
阿隼不禁轻笑,“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都行。”
勃律说出口后就反悔了,改道:“算了,你就梳个你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