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令人震惊的是,马兰花竟是苗寨老人失踪多年的女儿。看了那张全家福后,老人方才明白一切,并告诉张岚,她的母亲是苗寨头人的独生女儿。
张岚的父亲姓李名芳若,家中世代经商,殷实富有。
一次,他随父来到铁狼寨收购山货结识了头人女儿蓝青。两人一见钟情爱得死去活来,头人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只好依了。成亲后,她跟着李芳若去了永和。而头人也时常携妻子到女儿家中小住。
然而,有一次竟出意外了,在一家子随岳父岳母返回铁狼寨途中竟遭遇歹人。结果,全家遇害,包括家仆佣人,除她和马兰花之外,全家二十几口子无一生还。当时,马兰花重伤抱着她和自己的孩子被张岚父母紧紧护在身下才幸免于难。
马兰花是母亲蓝青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她诞下女儿不久,张岚出生了,当听说好姐妹没有奶水后,吃完满月酒便带着自己的孩子主动留下给张岚做了乳母。
遭遇劫难那天,马兰花醒过来之后,现自己的孩子已闷死在自己怀里,而张岚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因此而伤心欲绝变得疯疯癫癫。之后,她四处流浪乞讨,直到被张岚带回铁狼寨才慢慢养好身体而渐渐清醒过来。
人清醒之后,马兰花方才记起当时所生的一切。
她告诉她,当年灭她全家的是六个歹人领着三十几个喽啰干的,虽然都蒙着面,但她仍记住了一个歹徒。他的右手为六指,而第六指长在中指和食指之间,比两指短了许多。并且还告诉她可能还有一个亲人尚在人世,那就是大姐李曼。
那年,大姐才四岁,正巧被叔父接去荣城小住一些时日才没有随行,但后来也不知所踪……
想到这些,张岚眼角一阵奇痒,于是抬手抹了把,竟然湿漉漉的,还冰凉冰凉。她不禁恨道,该死!这咋就流泪了呢?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很少流泪,除了听完自己凄惨的身世后流过一次外,以前和之后都从未流过,就连马兰花的养父——自己的恩人过世也没有流过。
在她的心里,眼泪并非无根之水,流着流着,到最后将会把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变成泪水而流干……
突然,张岚心间突突一跳,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倏地一闪,从鼓楼快飞往后山,但瞬间就消逝了。
“谁?”
张岚厉喝道,并立马纵身一跃追了过去……
马不停蹄地追了一整天也没有追上,直至黄昏来临,在云岭终于有所现。
站在山顶,陈伟拿着望远镜朝山下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搜索,最后,终于将目标锁定。
在视线中,看到一队人马正匆匆穿越谷口进入到翡翠谷了,他眉头一扬心里头正要乐哈,但手中的望远镜竟被人一把夺走。
原来,见他神情有异,站在旁边负责监视的士兵突然出手,并且面目狰狞地凶他一下,陈伟顿时傻眼。
“报告长官,前方翡翠谷现赤匪!”
“是吗?快,拿望远镜来。妈的,都累一整天了,把老子给累成个狗样,现在终于咬上了,这咬上了老子就不撒口了。哼!弟兄们,追,都给老子我玩命地追,咱立功的时候到了,哈哈……”
接过望远镜后,王排长只瞄了一眼便大嘴咧咧地傻哈哈起来……
那快穿越谷口进入翡翠谷的正是常玉娟和她的“蜜蜂行动队”
。
“队长,从地图上看,这翡翠谷纵深约二十多公里,两旁一峰连着一峰近十座山峰,海拔全在八百米以上。眼看天将擦黑,估计这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去,我们该寻个地安营了。我打探过,在前头不远处有个叫老虎坡的小山谷最适合扎营。”
凌飞与侦察分队仍为前哨。
听完报告,沉吟片刻后,常玉娟了然道:“行,大家抓紧行动吧。”
只一袋烟工夫大家便在老虎坡安营扎寨下来。这时,天已大黑,战士们照例没有生火,尽啃着干粮对付。
这老虎坡的确是个扎营的好地方,入口处狭窄,叫老虎嘴,而里面又十分宽阔,前面还有两座小山包作天然屏障。
常玉娟和林子山二人一人蹲守一座为大家把着风。小山包上视线良好,可以观察到谷里的任何动静,又有灌木丛林遮掩,是设立潜伏哨的最佳地点。
常玉娟盘腿坐下,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煎饼啃了起来,没嚼几口便噎着了,于是,又急忙拧开水壶喝水。
这大概是饿急了,她一口煎饼一口水的嚼得正欢。忽然,从谷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她大吃一惊,急忙停下,立即朝身后低声道:“有情况!”
在她身后潜伏着凌飞和十几名队员。闻言,他们立即掏枪。
与此同时,林子山也立马察觉了,在其身后也潜伏着明光和十几名战士。一听说有情况,大家纷纷做好迎敌准备。
仔细听了一阵后,这说话的声音居然又没有了,谷里一片寂静。
正当大家纳闷时,谷里忽然传来“沙沙沙沙”
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黑影从西边的林子里嗖地飞出,并且十分机警,只见这黑影向前飞跑几步又立马闪身树后,接着又纵身跃起,一跳一跃地奔入老虎嘴朝老虎坡方向而来。
当快要接近谷口时,那黑影却突然踅身进入一片林子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