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母亲进伽蓝寺拜了佛,起身时看见褚娇还虔诚地跪在那里。
我突然觉得,九天神佛,她也是其一。
萤火怎可与皓月争辉?
便是嫉妒,我也不敢了。
母亲在伽或寺斋戒三日,只是我没想到,半夜周烬会摸进我的屋子。
脚踝被他抓住,他轻轻[啧】了一声,「力气倒是不小。」「我又不知道是你。]我低声嘟囔,试图抽回脚。
周烬轻哼一声,听起来就好心情的样子。
他话素来很少,我和他在一起也趋于安静,没有问他为何而来,只顺从地迎合。
周烬没有留宿,我以为他只是来与我贪欢。
等次日被褚娇抓去后山挂福袋时,我才明白,与我贪欢只是顺便。
他为求而不得的心上人而来。
我在树下抬头看着姐姐费力地挂福袋,身侧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
[褚小姐,我帮你吧。]周烬站在我身侧,与我看向一处。
褚娇扶着树干转头,眉眼弯弯,「多谢世子,我自己来便好。」
我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捏紧,酸涩和难堪把我淹没。
直到褚娇挂好跑来,「歌儿快去挂。]
身侧的人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儿声音,伽蓝寺喧嚣的人声把我淹没,把我推入无间。
我捏紧福袋,笑了起来,[姐姐,我不信这个,而且伽蓝寺的福袋给心上人挂才灵验。」
褚娇约莫是第一次听,抓着我的袖子,「还有这说法?]
「民间戏言,我们走吧,世子请便。」我仍笑着看向周烬,他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冷淡,几不可见地扬了扬下巴。
他心情不好。
他不愿做我的心上人,又做不成姐姐的心上人。
整个伽蓝寺,只有我与他是一般心情。
从前在扬城,没有褚娇作对比,我活在梦里。
把他的冷漠,当成他累了;把他的走神,当成他有事。
小心翼翼,犹如惊弓之鸟。
费心费力地讨好他,把那柄玉簪当成他爱我的证据,可怜地维护着我自以为的感情,如今呢?
周烬应该是在心上人那受了挫,再一次进了我的厢房,打断了我的回忆。
「想什么?]周烬揽住我的腰,薄唇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