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俩月便到了初夏。
苏太后总觉得食不甘味,她本是吃斋已久,忽然想起吃肉。
御膳厨便做了碗红烧肉过来,她吃了一口,顿觉油腻无比,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宫女端水让她漱口,她怒道:“还不赶紧端走!”
吓得太监赶紧将肉食端走了。
她盛怒之下起身,忽觉得头晕目眩,站不稳当。
宫女忙扶她卧于榻上,又叫来了一位秦太医。
秦太医替苏太后把脉,突然便跪在地上,伏地不起。
太后凄然一笑:“哀家是得了甚不治之症吗?”
秦太医把头压得更低:“非也。”
“站起身回话罢。”
苏太后无力的挥一挥手。
秦太医却久久未敢起身。
苏太后疑惑问道:“既然哀家并非得了不治之症,你为何长跪不起?你便直言罢,哀家不怪罪与你。”
太医身体微微抖,结结巴巴回道:“臣惶恐……是……是因为太后……有喜了……”
“甚么!你再说一遍!”
苏太后惊得坐起!
众宫女连忙下跪。
“臣适才把脉,太后已孕俩月有余。”
秦太医斗胆说道。
苏太后听闻这个消息,又是一阵眼晕。
太医与众宫女齐声道:“还望太后保重凤体!”
苏太后回过神来,厉声道:“今日之事,若有泄露半点风声,当心你们人头落地!”
“不敢,不敢……”
众人纷纷讨饶,苏太后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但苏太后又怕自己珠胎暗结一事败露,便指使太监在夜里,将当时在场的宫女都活活缢死了。
翌日,那位替苏太后诊断的秦太医便称病,告老还乡,太后准奏。
这位秦太医如惊弓之鸟般,不敢走官路,怕遭太后暗杀,自备骡马,一路上专挑人烟稀少的小道走。
直至快到傍晚,见前方挂有白灯笼的客栈,便才停下打尖儿。
他入的,便是福来客栈。
小二满脸堆笑的上前招呼,他又问了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才要了一间厢房休息。
饭食叫小二端入房中,夜里也不敢掌灯。
半夜,果然见四周火光照亮了轩窗,是一队官兵举着火把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