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计全走后,谢群在屋里随意地踱步,他一会从博古架拿下白瓷瓶细细看上一番,一会又走到盆栽面前,俯身观赏片刻。
李甘棠自始至终都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柳逢春也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身后。
“只看这屋内的陈设布局,就知道杜庄主是个雅致的人。”
“贤侄谬赞了,不过是闲来无事,打时间罢了。”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谢群直起身看向了外面,柳逢春也扶着李甘棠站了起来。
只见一个精神饱满的中年人,阔步走来,这人一张国字脸,眉眼周正,笑容真切。
谢群忙携着李甘棠行礼道:“小侄张逸明携妻苏锦瑶见过世叔。”
杜怀仁拍了拍谢群肩膀道:“何须如此多礼。”
谢群闻言直起了腰身。
杜怀仁目光真挚地看着谢群,热情道:“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大点的小屁孩呢。”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不成想这么些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有了家室,当真让人感慨时光飞逝啊。”
随后杜怀仁又看了向李甘棠,片刻后开口道:“这便是锦瑶吧,你与逸明当真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你们当年在京都成婚时,我家中恰巧有事未能前去,当真是可惜。”
谢群刚要开口,就被杜怀仁拉住胳膊道:“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你们此次前来多住些时日才好,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多谢世叔。”
“你父亲此次不能亲自前来当真是可憾呐。”
“家父也十分挂念您,若不是身体实在难以支撑,他老人家定是会前来与您相见的。这是家父托我带给您的书信。”
说罢谢群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杜怀仁赶忙接了过来,当即就打开信封认真读了起来,还没等看完就有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张兄还是如此挂念我,这信中字字句句可都是关心之语,思念之情呐。”
“是啊,您与家父的情谊当真是让人羡慕。”
谢群与杜怀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你兄长在京都可好?”
“家兄如今一切安好,前些日子升任为了正五品的户部郎中。”
“你们两个都是能干的,你哥哥官当的不错,你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不像我那两个不孝子。”
“世叔这说的是哪里话,听家父说,二位兄长都十分厉害,大哥哥进了江湖中最大的门派重华宗学习武艺,二哥哥则是跟着您打理山庄。”
杜怀仁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提他们两个了,左右一会吃饭的时候就见着了。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着实是辛苦了,吃过午饭后我就让计全带你们去后院休息。”
“多谢世叔,因是第一次来这嘉州城,就想着带锦瑶顺便来城中逛逛,全当是游玩了,所以就早到了许多时日,给您添麻烦了。”
“这叫什么话,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我巴不得你们长久住在这里,你小子以后若是再说这样的话,那我可就生气了。”
“是,世叔,小侄以后再不说这样见外的话了。”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