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这种黄鳝在月圆之夜便抬头望月。
农民非常有讲究,抓到头部两边有两个鼓鼓囊的黄鳝便说是望月鳝,说这种黄鳝有毒不能吃,还有的说这种黄鳝吃下后,人会被化成一滩血水!
徐二春上前,“我姐以前最喜欢吃黄鳝了,就是听我奶说有化骨鳝后连黄鳝都不敢吃了。”
周怀山笑道:“我觉得应该是哄人的,我从七八岁就开始逮黄鳝,二十年了,一次都没逮到过脑壳长包的黄鳝。”
“我也没逮到过!”
几个大男人说说笑笑的上了大路走到坎下,顺着田坎一直朝新河的方向走。
越过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沟,往下就是那片大田了,顺着水沟往上走几十米就是村里的蓄水塘。
水塘是大生产的时候挖的,专门用来天旱时灌溉稻田用的,这条水沟也是那会儿挖的,直通下面的稻田。
蓄水塘往上走,有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山神庙,再往前一直入就是深山老林。
周怀安跟着周怀荣一起走到一块大田前,兄弟俩弯着腰,瞪大两眼,行着猫步,在田边逡巡。
夜幕下,秧田里青蛙呱呱的叫声此起彼伏。
走了没几步,周怀安就现一条,看着的确又粗又肥,他用灯笼照着黄鳝,轻声道:“大哥,这条黄鳝粗!”
周怀荣看了一眼,“不错,你夹这条,我去旁边田坎看看。”
他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来叮嘱,“你看仔细点,不要夹到蛇了!”
“晓的!”
周怀安紧握黄鳝夹,张开的鳝夹宛如鳄鱼张大的嘴,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将鳝夹伸进水里,瞄准黄鳝两手一合,快用力合拢鳝夹,将它提出水面。
他得意的看着在鳝夹上摇头摆尾地挣扎、扭曲的黄鳝,“跑得脱,马老壳!”
美滋滋的将它放入笆篓松开黄鳝夹,听着黄鳝在笆篓里慌张的游走翻动的声音,看了看旁边田坎的大哥,继续往前梭巡。
走了几步,看到几条小黄鳝趴在稻田里,摇摇头,“太小了不要,好好藏起来,长大了再来抓你。”
这年头捕捉黄鳝的人,看到小黄鳝都会留下来让它们继续生长,而现在的人连筷子粗的小黄鳝都不放过,捉到以后无论大小通通带走。
隔几步又看到一条,轻轻的走近,用灯笼照着躺在秧田里做美梦的黄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夹住,放进笆篓里。
“哟呵,前面还有一条。”
周怀安脱下拖片鞋,尖着脚尖轻轻下田,快夹起一条橘黄色,大约四两重的黄鳝。
大田里的黄鳝的确比小田的多,一块田走完,兄弟俩碰头时,周怀安的笆篓里已经有一二十条黄鳝了。
“妈吔,夹到一条水蛇~”
忽然对面那块大田,传来何大宽惊悚的喊声,伴随着灯笼摇曳的光,还有他噼里啪啦的奔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