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袍男见林清如此发问,急得直想说话,却因为下巴被卸了只能发出牙齿触碰的声音,林清无奈道:“这么着急想说话啊,赤缇,我想听听。”
赤缇动作利落地把他的下巴接了回去。
灰袍男下意识地就像双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却忽视了已将断了的左手,顿时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躺在地上忍不住打滚。
林清不忍直视,轻咳一声将头扭了过去,半晌终是听见那人开口了,粗粝沙哑的声音还喘着大气。
“这位贵人,小的……也只是收钱办事,先前多有得罪,不过我写的都是真的,贵人你相信我。”
林清望着一旁散落一地的玉器,心底不知琢磨着什么,半晌缓缓道:“你那雇主应当给了你一大笔钱吧,怎么还去偷这些东西?”
说到此处,灰袍人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还是垂下脑袋:“原说好了先付一笔钱,待事成后再把剩下的银票一并送来,谁曾想……小人在约好的地方等了好几日,却迟迟不见有人来送钱。”
灰袍人咬了咬牙,强忍住手腕处传来的刺痛:“小人想着八成是那雇主反悔了,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来偷了东西。”
说到这,灰袍人强忍着痛意跪在地上,哽咽道:“求贵人高抬贵手,小的家里还有个患病的幼女等着照顾,她就我一个亲人了,不若……容小地把这些东西送回家去再凭贵人处置。”
“你叫什么?”
“回
贵人,小的贱名李莽。”
林清默不作声,心下却是有了决断,不再理会灰袍男子,朝着赤缇使了个眼色。
赤缇意会,抬手便朝着灰袍男的后颈处劈去,灰袍男顿时昏倒在地。
“主子准备如何处置这人?”
林清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还能怎么办,把手接上,放他走吧。”
赤缇拧起眉头,很是不解:“他害主子遭了那么多罪,就这样放过他了?”
“他家里不是还有个女儿要照顾吗,总不能让这小姑娘孤苦无依吧。”
“主子信他说的话,这种为了一己私欲便对旁人痛下毒手的人可不值得信。”
林清抬手指向一侧散落一地的杂物,除却各种玉饰之外,还有个灰色瓶子掺杂其中,瓶塞在挣脱之时已被打开,里面的药丸散落的到处都是。
“这应该是他女儿的救命药,如果我没猜错,他女儿得的是喘鸣,这病一般人家可治不起啊。”
林清看着一旁价值不菲的玉器感叹道。
喘鸣,也就是哮喘。
赤缇默不作声,内心虽是仍有疑虑,却还是抬手将灰袍人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
林清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真好啊,即使在这个医疗并不发达的时代,也会有人竭尽全力地挽救那小姑娘的生命。
“咱们走吧,紫苑跟白芷还等着咱们呢。”
林清抬步离开了小巷,赤缇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灰衣人,转身紧紧随着林清的步伐离开了。
二人的交谈声回荡
在悠长的小巷内。
“怎么样,我刚才表现得不错吧,有没有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