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好,杨二蛋提着灯笼带着田丰去了青峰山院子,夜晚的山风呼啸狂嚎,钱家庄没有这种山,田丰被吓得脸都白了。
杨二蛋开了院门他赶紧钻进去,后怕地站到杨二蛋身后。
杨二蛋顺手将门关上,见他一脸害怕,哈哈大笑,“我们村就是这样,习惯就好,跟你说,这里是阿娘专门给我弄的作坊,全都是土窑,只有两间住人的屋子,我有时候太忙直接住在这里,最近天冷了才没在这边休息。”
说话间他开了屋子上的锁,催促田丰进屋,房门一关,外头那些可怕的声音全都消失殆尽。
屋里的蜡烛一亮,田丰总算看清了屋里的情景。
房间不大,放了一张大床还有一架上了锁的柜子就剩下一个放便桶的小地方,从门口到床边只需要走上三步,地上铺了地砖,看起来干净整洁,比他和阿娘住的柴房不知道好多少倍!
田丰心里感慨万千。
杨二蛋快将床上的褥子铺在下面,再把带来的大冬被铺好,喘息了两声,“成了,我去给你烧一点热水洗漱,你可以换我的衣裳。”
两人差不多一样高,杨二蛋的衣服田丰都能穿。
田丰看了看自己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躺床上都怕弄脏了人家的被子,便没有推辞。
杨二蛋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领着田丰去了另一间浴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给他,“这是我阿娘自己做的沐浴露和洗露,你用看看。”
田丰新奇地打开罐子,一股浓香钻进鼻腔,眼睛立刻亮了,“这东西怎么用?”
杨二蛋干脆上手帮他洗,一边洗一边说道:“只要把身上和头打湿,弄一些在上面,搓洗开来就会有许多泡泡,等洗完再把泡泡冲走,身上会变得干干净净,还有香香的味道,我妹妹可喜欢了!”
田丰愣了一下,问道:“这就是城里有钱人用的胰子吗?”
“不是的,跟那个不一样,不过阿娘说这东西比胰子好用。”
杨二蛋十分自豪。
田丰亲身体验了一把,见身上那些陈年污垢都跟着泡泡搓下来,不得不叹服。
等他洗完澡,杨二蛋又弄了些药膏让他抹上,忙完都快深夜了,他干脆直接在这边睡下。
田丰这一天经历了太多,本以为他会因为黄氏的死彻夜难眠,没想到躺下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这边是睡得安稳,钱家那边却炸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把死人弄去埋了吗?怎么会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钱进门不满地质问田氏。
田氏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是要他们交出田契和地契帮我们还债罢了,那个贱人竟然寻死!可把她给能的!我告诉你,就算那个贱人死了田丰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待在外头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