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乔横林遭了委屈地叫道,“我没有不愿意。”
“那你眼泪怎么掉下来了,”
季鹤做出揣测,“想家了?手疼了?还是水撒了所以就伤心了。”
乔横林统统摇头,不说话,他沉默且执拗的模样让季鹤觉得没办法沟通,便没什么耐性哄下去,打算回寝室去。
乔横林见自己要被丢下,急得扯住季鹤的手腕,季鹤想要甩开,回头时看见乔横林憋得发红的脸蛋,嗓子眼因为泣不成声而抽动不已。
“好吧,”
季鹤只得拉住他往没人的地方去,省得别人看见他哭成这样暗地里笑他,“如果你想让我听你天大的委屈,就调整呼吸,我说过,只许你说整句的话对吗?”
乔横林按照季鹤给出的节奏深呼吸,平复鼓囊囊的胸脯,才勉强开口:“季鹤、你,跟彭湃,你让他碰你、拉、拉手,靠得那么近,他可以咬掉、你的鼻子……”
“什么古怪的形容,”
季鹤忍不住蹙了眉,“还有碰不碰的,好像我是什么物件一样。我没让他拉手,也没让他靠近,是他要这样。他也不是狗,不会咬人。”
“但是你不让我靠那么近!”
乔横林吼道,又委屈地吸鼻子,“你说不许的,你跟我说不许的,我守规矩,只有我守规矩,他们都不守的,他们都要靠你很近,你说不喜欢的,你就是不喜欢我……”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季鹤很不喜欢耳朵受刺激的感觉,凶了乔横林一句。
乔横林眼睛暗了下,他有些后悔,但依旧选择闷着脑袋不吭声。
季鹤无奈,柔和了语气,“因为你听话,别人不听话。”
“那我也不听话了。”
乔横林小声嘟囔。
“你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季鹤说完等着,乔横林果然惊慌失措地抬起眼皮,混着泪水的眼睛愈发像小鹿,情绪也灵动起来。
季鹤有些得逞地轻弯了嘴角,他伸出手勾住乔横林的尾指,“现在叛逆太晚了,乔横林,而且你也不是时常都守规矩,刚才集合时不是在我肩膀上装睡吗?我看见你的睫毛抖了。”
信任
季鹤这么直白地戳穿乔横林,这让一向都不擅长撒谎的他立时红了耳朵尖儿,掩耳盗铃般搓了搓,反倒变得愈发滚烫,烧得心痒。
“好了,”
季鹤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沾掉乔横林下巴上的泪痕,“你的水盆坏了,今晚跟我一起用,现在去洗脸,在这儿可没有多余的鸡蛋给你捂眼睛。”
“还有啊,”
季鹤又忍不住提醒,“你以后不要这么轻易就掉眼泪,别人会觉得你好欺负。”
“那季鹤会保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