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管家的眼神从平静到汹涌,如同化石定格,一向稳重的管家也开始急不择言:“余先生,如果少爷对你说了什么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从小在家里就没得到过什么偏爱,心思其实很敏感,也不懂爱,您不要和他计较。”
余迢点头,虽然他什么也没听懂,还是出于礼貌地问了一嘴:“为什么心情不好?”
管家含糊其辞:“在宴会上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人。”
“好吧,我知道了。”
余迢提出,“我等会可不可以先去洗澡,没有胃口吃晚饭。”
“可以的,我和少爷说一声就是。”
居然这么容易,余迢暗自庆幸自己回家前买了他爱吃的路边摊。
洗完澡,准备吹头,余迢把缠乱的电线恢复原状,张开的手臂让背后那个人有机可乘地环住了他的腰,余迢身子一麻。
路款冬下巴垫在颈窝,他的质和他性格一样,硬戳戳的,扎在余迢脸侧,惹得他缩了下脖子:“怎么了?”
“有点烦。”
路款冬说。
余迢放下吹风机,转过身来:“那我可以问是什么事吗?”
“不可以。”
“好的。”
有点神经。余迢心想。
路款冬轻轻掀开眼,目光凝聚在余迢脸上,从嘴唇到鼻子,再往上路款冬两头的眉头倏地夹低,眼睛眯起来,晦暗不明的光线被压在眼底,好似在酝酿一场惊涛骇浪的风暴。
路款冬松开他的腰,语气冷漠。某种情绪绕上他的浓眉,绕上他的鼻骨,最后冰冷冷地从口中说出刺人的话,“今天去医院到底干什么了?”
他说出的话像打着圈的冰水,落入余迢那片心湖,泛起动荡的涟漪,余迢被他这语气吓到了,退后坐到椅子上,怯声怯气:“体、体检。”
路款冬步步逼近,捏住他的下巴,瞳眸里的光显得十分森寒,像某个山洞里蓄势待的野兽,语气也骇人,“眉心这颗痣呢?”
“点掉了。。。。。。”
“谁让你点掉这颗痣了?”
余迢来不及解释,领口被路款冬强硬拽起,随后几根手指攥入余迢间,路款冬力气很大,紧紧抓住他未吹干的梢,迫使余迢踉跄般的跟着路款冬的脚步。
余迢头皮被拽得生疼,忍不住溢出眼泪高中那些人也是这样无礼、自私,只顾自己玩弄开心,在刀锋面前实力悬殊,他就像即将被斫下的脆弱的竹子。
这种根本无法反抗的场景让余迢犯起应激症,身体止不住抖起来,他张口恳求路款冬能放开他。
砰、咚、各种混杂起来的碰撞声,余迢被路款冬丢在沐浴间,背上传来钝痛,直逼脑髓神经,眩晕感措手不及席卷他的大脑,身边架子上的洗漱用品被他这一震统统散落在地。
一沓纸鞭子似的向他抽来,脸被剐出如线一般的血迹,没等余迢缓过来,路款冬那张满是压迫感的脸凑近:“你仔细看看,婚约期间必须保持和婚前完整的样貌,你现在这张脸属于我,我不让你动你就不能擅作主张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