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归难得听话,立刻紧闭双眼躺在了床上。
脑海里像有一只手在搅,沈言归不敢动脑思考,没现他朝着床头躺下,留给秦野的空间十分有限。
秦野为难地站在床边,迟疑了几秒,最终选择贴着沈言归坐下。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沈言归微微转头,鼻尖几乎就能擦过秦野的大腿。
秦野十分不自在,尽量往床边挪,坐姿相当别扭,只能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沈言归现在只是个病人,秦野见他神情痛苦,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硬着头皮,伸长手臂帮沈言归按摩。
妈妈久病在床,无法出去工作,秦家人也不提供帮助,妈妈生病时没钱去医院,只能在家苦苦忍耐。
秦野尝试着用按摩为妈妈减轻痛苦,时间一长,他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身体的穴位,兼职时又学习了按摩手法,基本上算是编外的专业人员。
头上穴位很多,秦野的手碰触到太阳穴上方薄薄的皮肤,沈言归忍不住轻蹙了下眉头,本能地想要躲开。
秦野立刻放轻了力道,对一块仔细按摩,痛感慢慢减轻,血管也不突突地跳着了。
沈言归一整天都在外面,耗费了大量体力精力,早就已经困得头脑昏沉,眼睛酸了,但头疼让他无法入眠,如今终于舒服了一点,意识便被拽入了深海,变得昏沉。
不知过了多久,沈言归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意识挣扎着清醒了一些,但身体还处于待机状态,沈言归连眼都睁不开,身体本能地去摸索手机。
手刚碰触到床头柜,便摸到了一片火热。
沈言归不知道这是什么,下意识握住了,等他用小拇指圈住一个圆条状的物体,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只手。
睡前的记忆还没回笼,他想不通房间里为什么会有个外人。
在沈言归睁开眼睛之前,手机被塞到了他掌心里。
沈言归被转移了注意力,胡乱地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沈言归还没开口,对面却传来了惊喜的吸气声,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言归,你真的接电话了呀!是我,我是你的大伯母,这么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人老了就容易回想过去的事情,大伯母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几天不在身边,大伯母很想念你……你不要工作太劳累了,年轻时也要好好注意身体,要不然等老了就会犯各种基础病,这可是伯母的经验之谈,年轻的时候没有做好保暖,现在阴天,腿就又酸又痛,可难受了呢。”
伯母说话的声音特别大,仿佛是把手机放在一边,她站在房间的另一头吆喝,生怕声音小了,沈言归会听不见。
不仅如此,伯母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根针刺激着耳膜,沈言归只是听了一句,就忍不住蹙着眉,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伯母仿佛不用呼吸,叭叭叭地说个不停,整整三分钟都没有停顿。
沈言归听着这些噪音,睡意渐渐散去,他睁开眼,看到秦野时愣了几秒,这才想起了睡前的事情。
秦野还在给他按摩,力道十分舒服,沈言归有点不想让他停下来。
他刚要开口,伯母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言归,我就有一个儿子,他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成绩非常好,能力也很突出,你能不能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个工作,职位不用太高,让他只管几个人就行,最好是能进什么项目组,这种地方最锻炼人了,你放心,你表弟能吃苦,他一定能坚持下来的!”
沈言归听得想笑,反问道:“是你那个毕业于三本院校,因为挂科延迟毕业两年的儿子吗?”
伯母:“……”
她嘴角都哆嗦了,不停地深吸气,这才勉强找回了声音,”
其实他能力挺强的,只要你给他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沈言归轻笑了一声,毫无嘲讽之意,这比指着鼻子骂痴人说梦,还要令人感到耻辱。
伯母看这个方法行不通,便说道:“你伯父最近找了一个好的投资项目,但是缺少资金,言归你那么有钱,能不能看在我们两个是你长辈的份上,资助给我们一点钱?”
一沈言归懒得再跟他们浪费时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