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青無法向他保證什麼,因為兩人在他回頭那一刻,就清楚地知道了——他們是來自兩個世界的人,原本連相遇的機會都沒有。
想要相愛並在一起,這得多難呢。
賀彧沒有多問,只是說:「老婆在,我在,老婆不在,我陪著。」
他像是開玩笑似地說,嘴角帶著開玩笑的弧度,可眼底的眸色讓沈琢青知道他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這世界於他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唯獨一個沈琢青,沈琢青若要走,他又何必留。
離開那工廠的第二天,閻堯私下來找了沈琢青。
他來問他是怎麼知道關於韓子曜的事情,以及他說的話究竟有多少是已經有了證據的。
其實在工廠那時候閻堯就想問了,但因為有其他警員在,怕被攔著所以他忍著沒有問出口。
韓子曜可以說來到孤兒院後被閻堯看著長大的,因為父母的事導致韓子曜的性格格外孤僻,且被院裡的醫生診斷出嚴重抑鬱症,他非常地暴躁易怒,非常牴觸任何人的親近。
那時候閻堯大學還沒畢業,每次學校回來,多的時間都去看他、陪他,就這樣將近一年的時間韓子曜才漸漸地與他以及周圍幾個老師和孩子交心。
當時韓章文的事情在聞上鬧得特別大,所有人都知道他爸爸是殺人犯,所以在孤兒院有非常多的孩子聚眾抱團排擠他、對他霸凌。
直到現在依然有「殺人犯的兒子」這樣的標籤在他身上,以至於他仍未完全融入孤兒院。
光是自殘、自殺這樣的行為就被閻堯抓到好多次。
閻堯比誰都想儘快得到當年的真相,將真相公之於眾。
雖然沈琢青並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都能找到當年這件事的證據,畢竟所有已知的劇情都在他腦海里,就算他忘記了也有oo8幫他回顧,或是幫他查這世界的任何事。
但顯然,閻堯非常想要參與這個案件,非常想要和他合力破案。
沈琢青想著,主角嘛,抓反派當然要主角來,設法突出反派的時候,當然也要儘可能地突出主角,這樣劇情才好看。
於是,先,沈琢青向閻堯要了當年這案件的卷底,三個人——沈琢青、賀彧、閻堯,坐在沈琢青的大廳沙發處,研究著卷宗,試圖找出漏洞。
雖然沈琢青已知劇情,但要不被懷疑地依據卷宗找出合理的漏洞還是需要費點腦力,他剛想好怎麼說,就見賀彧指著卷宗的一處說:
「找到當時帶頭髮布輿論的媒體,一切就有跡可循了。」
沈琢青愣了下,這是個比他所想找到原住址一戶戶敲門的更輕鬆一點的思路,但這個時代媒體更換代度太快了,要找六年前發布的頭條媒體很不容易,僅憑他們三個人。。。。。。
賀彧見沈琢青乖乖的大眼看他,心底很軟,顯示被貓咪的掌心踩了踩似地,沒忍著低頭親了親,說:「老婆你不用費心,這件事可以完全交給我,不需要十天,我就給你想要的證據。」
兩人對面還坐著一個人呢,沈琢青有點不好意思地被他親了口就躲開,臉頰微紅:「我不想你一個人操心,而且我在的話會解決得更快。」
「那你累了要告訴我,看了這麼久,老婆眼睛都酸了吧。」賀彧一臉心疼的樣子,柔軟的指腹輕輕摸沈琢青的眼角。
閻堯:「。。。。。。」
閻堯坐在兩人對面一個小時,屬實有點張嘴卻不知所云。
一個小時的時間,兩人維持著一個坐在另一個人懷裡完全沒動過的姿勢,賀彧單手翻卷宗,另一隻手在他老婆。。。。。。抱歉,是沈哥的腰上圈著。
討論期間,兩人雖然沒有過度的親密行為,但說話之間全是情意綿綿,眼神的勾絲繾綣溢出滿屏,閻堯用他的眼睛為證——如果他不在,他很懷疑,這兩人會不會查案查著查著,就。。。。。。干起了某些不能穿衣服的事情。
腦子裡又牽連著想起第一次意外在酒店撞見賀彧和沈琢青的那次。。。。。。
閻堯耳根一紅,連忙將腦子甩了甩。
怎麼會聯想到這麼多。。。。。。難道,他也到了要找女朋友的年紀了?
算了,他還是喜歡破案吧。
。。。。。。
之後的時間,閻堯目瞪口呆見識了賀彧的能力,其實對於之前傳出的賀彧智商17o的事情,他沒那麼相信,雖然知道賀彧對盛黎蓉夫妻來說有很大的值得利用的價值,但17o的智商著實有點驚為天人了,而且。。。。。。那次在酒店裡,賀彧那副吃醋溢於表面的模樣,不像是智商很高的樣子。。。。。。
但不到十天的時間,賀彧先是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看完了兩百多份有關盛黎蓉從業以來所有大大小小的司法訴訟,那紙質材料推擠起來有一個手掌厚,更別說提記錄在電腦內的資料了。
他光是看到兩百多起就頭皮發麻,給他半個月都不一定能看得完,可是當他把資料交給賀彧,賀彧兩個半小時就還給了他,告訴他:「看完了。」
至於前一個半小時,他是在陪著沈琢青慢慢看。而沈琢青眼睛酸提前睡覺了,他當然得替老婆掃尾了。
之後的事情他只能算是勉強跟上賀彧的進度。
賀彧從他看的所有資料里抓出了兩個人,他和沈琢青都很震驚,問他怎麼抓出來的,賀彧說——「好用的人不會只用一次。」
兩人立馬懂了他的意思,這兩個人就是被盛黎蓉指使去殺了李揚夫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