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渐渐少了,奶茶店拉上卷帘,黑暗中的阜江校区变得有点可怕。
饶是学校门禁严格,挡得了社会人员,也挡不住里头可能会有坏人。一个大学校区里上万人,谁能保证这上万人各个是正人君子破事儿多去了了,上个周理教那头还被抓了个露阴癖,那变态在三楼平台晃荡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才被胆大的报警抓走了。
许星洲想起那个露阴癖的传言,终究难以启齿地对秦渡说“那个,秦渡,你能不能”
能不能送我回去许星洲想。毕竟都九点了,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挺可怕的。
然而许星洲知道秦渡十有八九不会同意,他近期的人生乐趣估计就在欺负许星洲身上,怎么不得多欺负两句再送她回去啊。
许星洲又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挫败地说“算、算了。”
秦渡抬起眼皮,问“让我送你”
许星洲犹豫道“其实也不用”
“不用什么”
秦渡漫不经心地说“起来,走了。我从来不让女孩自己走夜路。”
秦渡说那句话时没有半点揶揄的意味,仿佛那极为天经地义就算许星洲不提,他也不会让她独自走在黑暗里。
许星洲那一瞬间有种难言的感动,秦渡虽然坏是坏了点,却的确是个相当让她舒服的男人。
但是下一秒,秦渡就大义凛然地道“正好,我一个人走夜路也害怕,你送我回车吧。”
许星洲“”
夜色浓郁,灯光下飞蛾砰砰撞着路灯,月季吐露花苞。
学生三三两两地下了自习往宿舍走,人声尚算嘈杂,小市里挤着穿睡衣的人。许星洲挤在人群里,拉着自己的小帆布包,跟着秦渡朝宿舍的方向去。
春夜长风吹过,许星洲一个哆嗦,朝秦渡的方向黏得近了点。
“妖、妖风真可怕。”
许星洲打着颤道“刚刚喝了凉的,果然还是不大行”
秦渡“”
秦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外套脱了,丢给了许星洲。
这个动作让许星洲差点感动落泪,她想不到秦渡还有如此绅士的一面许星洲小心翼翼地裹上了外套,那外套暖和又宽大,里头尽是秦渡的体温。
秦渡突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许星洲,你很少穿别的男人的外套”
许星洲被热气一迷,有点晕晕乎乎的,闻言笑眯眯地、诚实地点了点头。
秦渡冷哼一声,漠然地说“也是,一看就姬姬歪歪,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种师妹。”
许星洲没听懂“哈什么喜欢不喜欢什么姬姬歪歪”
“我说你天天在外头撩妹,连麻雀都不放过。”
秦渡叭唧一弹许星洲的额头,恶意道“所以一看异性缘就差到谷底。你就说你这种浪货有没有人追”
许星洲被弹得捂住额头,委屈地说“有没有人追关你屁事别打我脑袋。”
秦渡得意地问“不好意思说是吧,嗯就你这个小浪模样,有没有人对你有过明确好感”
许星洲简直欲哭无泪,怎么穿他个外套都要被查水表,浪有错吗话说秦渡这个人也太糟糕了吧而且有没有人追关你屁事,你去勾搭那个临床的啊不对,怎么又提了第五遍
许星洲现今天自己脑了第五遍临床小姑娘时,只觉得心里要被憋死了而且她的确母胎单身,说出来都觉得丢脸,也不肯答话了,低下头闷闷地往前走。
秦渡意气风地拍了拍许星洲的头,道“你早上还跟我说你那个同学惦记你三年,还人格魅力不可抗拒呢,这同学连正式示好都没有亏你早上跟我说得信誓旦旦的,结果还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儿。”
许星洲“”
许星洲更为恶毒地攻击他“你怎么比我还意难平你已经念念不忘一整”
然而,话音都还未落,许星洲的手机就响了。
花朵垂在枝头,月亮挂于东天枝头,远处大厦层叠如峦,在夜幕里犹如沉默的巨人。
许星洲掏出震动的手机,她的手机屏幕上幽幽地亮着三个字
林邵凡。
许星洲看着那三个字时,甚至恍惚了一下。
秦渡疑道“这是谁”
许星洲想了一下,不知道是先从林邵凡的过去开始介绍起,还是从她与林邵凡此人的相识开始讲述起。
但是最终,她还是想到了最简单的介绍方法。
许星洲停顿了一下,颇为严谨地说
“半分钟之前,你还念念不忘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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