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旭回了屋,靠坐在炕上正缝大裤衩子。
这是卫东的,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咋穿的,居然□□能磨坏了。
一个月就得给补上少说两回,问他咋穿的,他说正常穿的。
汤旭一边缝一边心里嘀咕,铁蛋!
卫忠红撩起门帘进屋,瞧见他缝衣服后,笑呵呵说了声:“你怀着别总做这些,仔细伤了眼睛。”
“哪有那么娇气,”
汤旭往旁边让了让,拍拍炕,“大姑坐这儿,热乎的。”
卫忠红踮脚侧坐在炕边,翘着腿,手往炕被下一摸,被烫的缩回来,“你家炕烧的也太热乎了,这么热小心上火。”
汤旭无奈苦笑,“我手脚凉,东哥说炕烧得热些能给我捂一捂,大姑你替我说说他,我这一天天特别能喝水,喝得我总要去茅房。”
卫忠红笑着拍腿,“我说话他哪听。”
卫东从外屋进来,端了个竹编托盘,里边放了一碗红枣,这枣子是汤旭秋天那会儿封在坛子里的醉枣,还挺新鲜,有丁点儿的酒味,吃着甜丝丝,还有那么点儿脆生。
还有一碗冻梨,黑乎乎的几个冻梨泡在水里,几个梨子被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包裹。
汤旭一瞧见就喜的伸手,被卫东一下躲开。
他啧了声,不满道:“你成天把炕烧的那么热,我要是不吃两个冻梨解解热气,真的会上火。”
“他手脚凉这事儿去看大夫没?咋说的?”
卫忠红拿了颗醉枣送进嘴里,嚼了嚼,滋味很不错。
汤旭伸手捏捏捏,将上边一层薄冰都捏碎,拿了个黑乎乎的冻梨又捏捏捏,咬了一口吸里边的甜水水,享受的眯起眼,“透心凉~”
卫忠红看得发笑,拍他一下,“问你话呢,咋说的?”
“还能咋说,就说没事,让我吃东西注意些,平时也要注意保暖,问题是我自己知道哪舒服哪不舒服啊,这炕热得我要是不往上铺两层褥子,我都不敢坐,烫屁股。”
汤旭边吸梨汁边回答卫忠红的问题,“说了他好几次也不听,非得烧那么热。”
卫东坐在旁边,不说话。
就这态度,气得汤旭伸脚往他大腿上又踹了两下。
他连躲都不躲,甚至是把踹过来的脚丫子握在手里,隔着足袜搓搓。
卫忠红看他俩这恩爱的样子,好心情的勾着嘴角,不过还是对卫东道:“你关心他谁都看得出来,可你要是把他关心出了毛病,那不是自己更闹心,大夫说没事就没事,炕也别烧的这么热,我坐这么一会儿都出汗了。”
卫东闷闷嗯了声。
卫忠红心说还成,居然听进去了,也是难得。
汤旭瞥了眼卫东,轻哼,“我都说不能这么捂着,小西那屋炕烧得都没这屋热,你嘴巴里都上火起起泡了,你不疼?”
卫东舌尖在起泡的地方舔了下,脸色有点儿黑。
汤旭叹气,给他递了个冻梨,“喏,吃上两三个,再把金银花泡水喝,下火。”
卫东哦了声。
卫忠红把刚才卫西放下的那个坛子抱过来,放炕上打开给汤旭看,“够你吃一阵子,别吃太多,没胃口了或者是想吐了,就吃几颗。”
汤旭点头,从里边捞一颗塞嘴里,“大姑你这个腌的好,味道正合适,再酸就没法吃了。”
“你吃着好就行,”
卫忠红想到刚才那一出,就生气,“亏着我回去的早,要不然这一坛子得全让他们给倒了!”
汤旭都没多问,人家的事情,说了就听,别去主动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