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朝苳晚也干净,除了被强扣上的“初恋”
头衔,她没谈过恋爱,从小到大她追求者不少,可是她没钱,所以对感情没什么特别期待。
“没有。”
商西洲笑了,很轻很淡,笑意在眼睛里,好像很得意,她有得意的自信,裹着朝露的花似的。
她说:“的确,像你这样的,以后再不可能遇到我这么好的。”
朝苳晚没忍住,真笑了。
也没忍住问了她,“你是不是每天都期待和我重逢?”
“别自恋。”
朝苳晚说:“就是一想到有个人每天想着和我重逢,还是盛装出席,我似乎……很开心。”
晚餐很丰盛,朝苳晚没矫情,上什么她吃什么,能清盘尽量清盘,她并不狼吞虎咽,慢条斯理,吃吃喝喝看风景,商西洲本已经放下了刀叉,再上时,喝了一口果汁,又继续浅尝。
朝苳晚吃饱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说:“让后厨别再上了,浪费。”
“你也会知道浪费?”
以前商西洲跟她出来吃饭,她性格怪戾,吃什么都挑刺,摔盘子,发脾气,都是餐厅从头做到尾。
如今她吃得细,还问:“退钱吗?”
商西洲:“你要怎么样?”
“不退就打包啊。”
商西洲捏着湿纸巾把修长的手指擦干净,随即起身往外走,旁边侍者恭敬地说:“商总,慢走。”
出了餐厅,商西洲脚步很快,朝苳晚感觉她好像在说自己很丢脸。
“我穷嘛……我以前还打包剩菜剩饭吃,你完全可以欣赏一下我打包的惨态。”
到了楼下商西洲就要走,朝苳晚伸手拉她的西装,商西洲回头看她的手,朝苳晚有点挽留的意思,“再走一圈,你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餐厅旁边就是海湾,夜里不少人在那边散步,商西洲确实还有想知道的,便拐弯去了海岸边。
对面是富人区,楼层、树木闪烁着金色灯光。
商西洲又说:“你住的地方很惨,比之前住的地方还要破。”
她用的陈述句,很笃定,朝苳晚摇头,“不是。”
朝苳晚手搭在护栏上,吹着风,还是只字不提自己住哪里。
商西洲表情起伏不大,只是会皱眉,眸子会暗,朝苳晚偷偷用余光看她,心说:又生气了。
商西洲说:“这不是秘密,是你嘴硬。”
朝苳晚“嗯”
了声儿,顺着她的话说:“我穷就算了,自恋又嘴硬。”
晚风阵阵,船鸣响起。
朝苳晚视线从远处收回,背靠着栏杆,看旁边商西洲的时候感叹,自己居然也会为了人跋山涉水。
商西洲冷淡地瞧她一眼,转身就走。
其实商西洲很好理解,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清冷,但是她眼睛有很多情绪,什么都写在眼里。
比如说:她讨厌朝苳晚卖惨,却很喜欢听朝苳晚说自己很惨。
就是典型的前任必须惨兮兮的,然后像狗一样回头求她,而她不屑一顾,她就舒坦了。
朝苳晚想,要是自己嘴软一下跟她认错,说自己好惨是为了她,她会怎么样。
朝苳晚心里也坏,她瞥着商西洲清冷的侧脸非要尝试一下,她突然加快走到商西洲身侧,昏黄的路灯光打在她身上,把身体边缘镀上灼眼金光,商西洲察觉到了她,斜眸看她,冷睨着。
朝苳晚轻轻一声:“汪。”
商西洲明显一顿,碧色的眸子盯着她,惊恐,猝不及防,还有其他表情,幽幽暗暗的。
商西洲错开她的视线,“你狗叫什么?”
朝苳晚实在没憋住,在她耳边笑了声儿,然后退开了几步,“你往我这边走一步,我就抱抱你。”
俩人身高差不多,朝苳晚平底鞋,商西洲是高跟,朝苳晚贴紧说话得微微颔首她就好像高她一点。
商西洲没动,朝苳晚又急步过去,伸手要去抱住她,商西洲冷声说:“我没动。”
“但是,你抬腿了……”
在商西洲否认前,朝苳晚语气有些强硬,“你往地面看了,目测了距离。”
她继续追着商西洲,“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商西洲这次没说“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