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扬,目光里带了丝一眼就能瞧出来的挑衅。
他就那样看着景辞,丝毫没有察觉到温故停了下来,片刻后,一个小布袋被放进怀里,他才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
景容问道。
温故微微一笑:“特产,路上吃。”
景容本想打开看看布袋子里装的什么,可他的手刚抬起半分,复又落了下去,重新搭在温故肩头。
挽着温故脖子的手不自觉紧了些。
院门口两边的弟子见温故过来,低头将门打开,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半分。
举手投足间全是恭敬,可见平日就是这般模样,家主身边的人果然是不一样。
一辆颇为雅致的马车停在道上,一旁站着个身披深色锦袍的高挑男人,听到声响,那人转过头来,眉目深邃,长相颇为俊朗,那张脸与景辞有几分相似,更显成熟,却看不出实际年岁。
正是家主。
家主浑身上下透着股从容自若,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些不怒自威。
而家主越是高挑,就越显得景容……娇小。
景家的基因实在奇怪。
从温故一出来开始,家主的目光就勾在景容身上,四下打量,仿佛在端详一件名贵的物件。
全然不是父亲看儿子的眼神。
这眼神意味着什么,别人不懂,温故是懂的。
确实是看物件的眼神。
景容在家主眼里,就是个物件,可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也可以是随时可丢弃的废品。
不等家主发话,温故敛起神色,径直走向马车。要看回去看,反正温故不想看了。
这粘稠的令人反胃的视线。
将景容送进马车,扶他坐好,直至转身出了马车,两人全程没有再说话。
离开前,温故看了一眼景容,只是景容却没有看他。
压在心上许久的石头终于消失,温故只觉未来一片光明,连嘴角都止不住上扬。
但很快上扬的弧度又换了个方向,往下撇去。
因为他迎面撞上了景辞。
景辞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眼温故就走向家主,还恭敬地喊了声“父亲。”
温故以为景辞会对自己说点什么,比如“我对你好失望、你为什么要骗我”
之类的苦情话,可景辞一个屁都没放。
所以原作中的温故存在的意义,仅仅只是给主角悲惨的经历中再添上浓重的一笔,连配角景辞的情绪都带动不了。
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反派炮灰,廖廖几字就是他的一生,死的时候还能惹得读者一片叫好,谁会在意他的感受?
温故叹了声气,是的,他看到书里温故死的时候也在想,终于死了。
于是我就成了你。
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