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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刻的时间中。
6续来了几个不同模样的乌承阴神,却无一再有绿袍官员的夺舍行径,甫一来到家法堂外,即遭到单删的步障驱逐。
“倘若没有意外生,屠夫驾驭着乌承的肉身,马上将要遭到朊孽的反噬,在胡乱杀戮中死在单氏庄园的街道上。”
新至门外的乌承阴神已经愈的虚弱不堪。
全程一言不。
待他退去。
镜水月悲怜地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以望舒斋的冥昭法咒,为单氏庄园中的死者做祈祷。
只是少顷时间,从步障之雾中汇至指尖的月华之光,便在声声经文中化作一瓣瓣莹白盛开的桃花。
待得经文念罢,知晓她要作法引导的窦弼箭步过去将房门打开一线。
镜水月的檀口往前轻吹,一丛丛指尖的桃花花瓣便向着家法堂外飞去,在纷纷扬扬中散作漫天花雨落入雾中。
“死后幽精魂所去的度朔山,又名桃都山,今夜无辜在庄园中丧命的亡灵,可在镜仙子的冥昭法术指引下,听清度朔山鸡鸣的方向,不至于在虚妄中沦落为孤魂野鬼。”
窦弼不理在侧看得呆住的单仑叔侄二人,合上房门为不解的殷水流说明其意。
连霓裳静静的从旁望着。
这个与孪生姊姊生得几乎一般无二的望舒斋门人,在先前的花瓣萦绕间美得真似住在月宫上的人儿。
几息以后。
在施法损耗中稍作调息的镜水月平静说道:“房中若无其他事情生,我们便无须转移地方,在单氏的家法堂里,等到最后登船时间的到来即可。”
距离回归甲丑船的时间,还余下两刻的时间。
殷水流紧张的情绪堪堪放松不到片刻。
异变突起。
再次充当屏障,站在门后的单仑叔侄蓦地口中大呼难受,沉入水底难以呼吸也似的拉开门扉,疾步走向外面连连大口呼吸。
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大雾弥漫至难见几分景物的轮廓。
白茫茫间又渗着几抹模糊不清的黑。
“怎会如此?”
从险些窒息中喘过气来的叔侄两人明明人在门外,却似陷入雾中迷境般,骇然的再也不知门在何方。
听着单仑叔侄口中焦急的呼唤。
殷水流以右眼望着外面血色弥漫的步障之雾,在叹息声中说道:“意外生了。”
外人不能施法在单仑叔侄两人身上,让他们对于这种意外有些束手无策。
连霓裳向着外面连呼两声。
孰料听到声音的单仑叔侄两人,却似遇着鬼撞墙一般,径直向着家法堂外面的道路急急寻去了。
“单删要把他们带走。”
窦弼望见白茫茫的雾气向着家法堂里逐步弥漫。
正要戒备着准备动手驱散。
镜水月阻止道:“这点步障之雾还不足以将我们置于死地,暂且不要与单删的步障残识直接冲突,我们在登船之前,最需要提防与戒备的是那个藏在暗中的阴祟。”
殷水流取出一方散放在指间道:“单删的步障残识不惧此物,从辛丑船上下来的阴祟则不同,让它嗅着一缕便会即刻中招迷失,我们不若就在一方散的青烟中,撑过最后的登船时间如何?”
“慎放一方散。”
窦、连两人异口同声地一起劝阻。
而后反应过来。
在彼此的面面相觑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尴尬的情绪,都知晓对方着实是怕了伪彼岸的那种羞耻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