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渡没有犹豫,横打抱起人。
“好。”
走廊开着暗灯,登上最后三楼最后一级台阶,粲然的灯光照亮华丽的殿堂。
宁渡把蓝辞放在熊皮上,借着灯光,他看清了蓝辞。
薄荷色的吊带,单薄的身体小小的两团,白花花的双腿从裙子里探出,莹白的脚趾里探出纤毫毕现的熊毛。
他倒在熊皮上,就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宁渡只看得到他精致的半张脸。
“我去洗澡,等我。”
宁渡站起身,转身抽出领带,解开衬衣扣子。
躺在这张熊皮,蓝辞的眩晕的不真实感才有了实感。
没有退路了,现在清醒也晚了。
华丽的房间安静的只剩下水声,灯光从头顶倾泄,壁画上是文艺复兴的光辉。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此刻获得冷静,可身体却在害怕的发抖。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蓝辞的神经绷起,他原以为会听到宁渡越来越近的脚步,可他最后听到了悠扬安宁的钢琴声。
宁静的音符飞花一样落在空中,随风飘舞,落在蓝辞的指尖,肩头。琴声细腻,带着属于夜晚的缱绻和爱情的真诚。
蓝辞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子,顺着琴声看去。
目光里,宁渡坐在黑色的钢琴前,脊背挺的笔直,他垂眸低头,手下放飞无数音符精灵,顺着风,飞向夜晚的空。
缠绵的音符在宁静的夜里,带着几分忧伤,可更多的是生死相随的承诺和庄重。
那一刻,蓝辞愣了。
卡农飞舞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流水清泉,抚平蓝辞身体里每一份焦渴、空虚、欲望、压抑。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宁渡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
“想清楚了吗?”
宁渡蹲下身,看着蓝辞的眼睛,“给你洗澡和一支钢琴曲的时间冷静,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什么。”
“性”
宁渡说,“想好再开口。”
他整理着蓝辞落下的肩带,垂眸,语调平稳像是在和蓝辞商讨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手里的动作却那样亲密。
“我不希望你是在情绪的积压下来找我,性应该是让我们双方都感到愉悦的事情,不要让它变成你发泄情绪的方式。这样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不公平。”
宁渡的敏锐从来都让蓝辞望其项背。
“就算是情绪的发泄又怎样?”
扭曲的心理在宁渡面前无限放大,逃避的、喜欢的、情欲的、背叛的,所有的私欲阴暗统统化作欲望,妄图掩盖原本的真相。
宁渡看着蓝辞倔强不肯退让的面孔,浅笑。
“就算是情绪的发泄也没关系。”
宁渡道,“我也很高兴能成为你的解药。”
宁渡说完,低头吻住那张等待他很久的唇。
电流的酥痒在唇上逐渐消失,蓝辞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颤抖着。他身上沾了层薄水,汗液顺着黑发向下流,流经满是痕迹的后背。
指尖沾水,抓着身下的熊皮,阵阵sy从蓝辞口中咬唇漾出,蓝辞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余海。快乐和疼痛,欢愉和瞬息,肌肤负距离贴近,蓝辞甚至可以听到宁渡的心跳。
明明是最相亲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蓝辞流了很多泪,在朦胧的水光里,蓝辞承受着一次又一次从未体验过的欢乐,可为什么极乐背后是让他无法控制的泪水。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爱欲交织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悲伤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