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手中酒杯,始皇开口说道:“医家那边派往咸阳的人明天就要到咸阳府衙去报到了,医家已经将相关的竹简送了过来。你所创办的咸阳大学也将会有属于医家的一席之地。”
巴郎回应道:“医家在我心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如果要说墨家排在第一位,那么医家绝对能位居第二。大秦的人口增长以及子民的长寿问题都得依靠医家啊!”
当听到“长寿”
这两个字时,始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
然而,巴郎却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长寿可不等于长生不老哦,政哥你还是别抱太大期望了,医家能帮你多延续几年寿命就算很不错啦。”
始皇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又继续拿起肉串大快朵颐起来。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始皇并没有返回咸阳宫。他直接在准备好的床铺上躺下,进入了梦乡。
巴郎则示意秦鸾带领侍女们退下休息,自已也回到内室就寝。
第二天清晨,习惯早起的始皇在天色刚刚破晓时就醒来了。他来到张苍的房间,命人将张苍从酣眠中叫醒。
张苍被惊醒后,一眼望见面前的始皇,赶忙起身行礼道:“拜见陛下。”
始皇微微颔首,开口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还记得?”
张苍摸了摸脑袋,面露疑惑之色,询问道:“陛下,莫非我在醉酒后做出了什么出格之事?”
始皇摆了摆手,回答说:“你并未有过分之举,但却把自已给卖掉了。”
张苍满脸狐疑地凝视着始皇,对于始皇所言毫无记忆可言。
始皇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之色,轻声说道:
“我的张大御史啊,你可真是个狠人啊!竟然在醉酒之后签下了卖身契,而且为了让这笔买卖显得更有诚意,连签字画押都做得滴水不漏,一个环节都没落下。”
听到始皇的话,张苍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始皇帝,仿佛不敢相信自已刚才听到的话。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那张已经签名画押的卖身契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始皇见张苍如此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声,拍了拍张苍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
“好了,张苍,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再是朝堂上那位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了。从今往后,你只是秦王府的一名管家。”
说完,始皇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张苍呆立当场。许久之后,张苍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缓缓走出房间,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懊悔。
此时,远处的秦鸾注意到了张苍的身影,她快步走上前来,微笑着问道:
“张管家,小秦王昨晚特意吩咐过,让您接手秦王府的账簿呢。您看,是现在过去处理呢,还是再等一会儿?”
张苍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着急,不着急。等小秦王醒来之后再说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秦鸾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到远处厨房外忙碌的庖厨,便高声喊道:“师傅,麻烦您给张管家熬一碗解酒汤。让张管家先醒醒酒,也好有精神做事。”
庖厨应了一声,立刻着手准备去了。张苍感激地看了一眼秦鸾,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暗自祈祷,希望小秦王醒来后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一马。毕竟,这醉酒误事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他可不想因为一场误会而断送了自已的前程。
秦鸾朝着张苍施礼说道:“既然这般,那臣妾这便退下了。”
张苍轻轻点头,目光追随秦鸾走进厅堂。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巴郎从床上起身,自行换好衣服后走出房间。此时,张苍和秦鸾正在厅堂里忙碌不停。
巴郎一出现,二人赶忙行礼,巴郎抬手示意免礼。秦鸾贴心问道:“小秦王,早餐您想吃些什么?”
巴郎伸了个懒腰,回应道:“厨房里现在都有些什么?”
秦鸾边为巴郎整理衣物,边说道:“庖厨今日做的是面疙瘩汤,还有蒸包子,是羊肉馅的。”
巴郎点头说道:“那就给我来一份吧。”
为巴郎整理好着装的秦鸾应了一声,便去厨房为巴郎拿早餐。
看到张苍的装扮,巴郎觉得十分别扭,于是用手机买了一身特大号的西装递给张苍。
“你去把这身衣服换上,你现在的这身穿着太奇怪了。”
张苍接过巴郎递来的衣服,在一侧侍女的引领下回到之前的房间,由侍女教他如何穿着。
换好衣服走出来的张苍挺着大肚子,别扭地走到巴郎面前,巴郎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张苍本想询问关于卖身契的事,却被巴郎的话打断:“你擅长数术,那今后就负责府内的财务吧。接下来一段时间,府里的钱财会持续不断地投入咸阳府衙,用于咸阳的建设。每一笔出账和入账都要仔细统计清楚。”
张苍无奈地点头,接受了巴郎的命令。
巴郎接着把现代数学以及借贷记账法教给张苍,让他按照这个方法记录账册。巴郎并不担心张苍学不会,因为秦鸾等几女早就学会了,真有问题也可以让秦鸾教他。
用过饭后,阳光洒满了咸阳城的大街小巷,巴郎被章邯背着前往咸阳府衙当值。刚踏入府衙大门,只见主簿已然汗流浃背地拾了满满一筐马粪归来,那筐子看起来沉重无比。见到巴郎,主簿急忙恭恭敬敬地行礼,声音略带急促:“见过秦王。”
巴郎微微颔首示意,目光扫过院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几筐马粪,嘴角上扬,满意地说道:“干得不错,虽说这是对你的惩罚,但从这满满当当的几筐马粪便能看出,你做得甚是用心。这样吧,今日你的俸禄加倍。”
听闻巴郎之言,主簿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眼里满是感激,急忙再次施礼道谢:“多谢秦王,多谢秦王!”
巴郎也未作丝毫耽搁,甩了甩衣袖,迈着大步径直走进了府衙之中。
一见到赵安,巴郎的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自已府里的张苍,两人一胖一瘦的形象在眼前交替。巴郎也掏出一套崭新的西装递给赵安,神色认真地说道:“换上这套衣服试试。”
随后,巴郎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好家伙,我这是集齐了胖瘦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