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判断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关键的人物还有一个人就是李氏。陆小小告诉芳姐李氏会帮她的,一是李氏是芳姐的亲姨妈,血缘在这里。
二是就是要她承认自己派芳姐过来问一声。要是李氏承认,那她有没有错,有,但不是大错。本来张京就不待见李氏,犯点错也无所谓。最后要是芳姐真能成事,将来也是李氏一大助力。所以陆小小赌李氏一定会帮芳姐圆谎。
崔满贵家的一听这话都傻了,不过也是在大家族里待过的人,知道有些事情真相不主要,主要的事大家相信什么。心理对芳姐是恨的不得了,可那是自己的亲姑娘,再者事情已经发生了,只好把事情推到最有力自己的方面。
崔满贵家的连忙接话:“既然是这样,我们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这事还请国公爷和夫人给个说法。本来我们家姑娘是要做人家正头娘子的,不过世子既然已经娶妻。那要是能做贵妾,这亏我们也就吃了。”
说完连忙冲着李氏喊道:“妹妹!”
你要是帮忙,你外甥女就是世子爷的二房!
李氏听了这两声呼唤反倒定了定神,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凤音,开口道:“婢妾没有让芳姐来过,请太太明察。“李氏的话说完,偷偷捏了下凤音冰凉的小手。
谁都有女儿,谁都得为自己孩子打算。凤音的婚事还掐在芷岚手中呢。既然敢做,你就自己相办法圆吧,别拖我们下水。芳姐连忙接口道:“姨妈怎么不记得了,我那衣服还是凤音妹妹借给我的。”
芷岚却摆了摆手,开口道:“事情太乱了,从头说起吧。今天是国公爷大寿,我记得你家是住在后廊上吧,你是怎么进到后院来的?”
凤音惨白着脸跪下说道:“是女儿看今天热闹,带芳姐进府看戏,后来芳姐碰潵了杯子,湿了衣服,女儿带她到姨娘的方中换衣服。后来芳姐说她自己能出去,女儿就先回去了。”
芷岚指了指桌子上被撕坏的丫环的衣服问道:“可是你借给她的衣服?”
凤音答道:“不是这套,是一件家常的衣裳。”
芷岚看了一眼芳姐,又问道:“这说法可就不一样了,到底你俩谁说的是真的?这丫环的衣裳是不是凤音借给你的?”
凤音回答道:“女儿的丫环可证明这不是女儿借给她的衣裳。”
芳姐却答道:“大姑娘的丫环自然是听大姑娘的话了。”
凤音恶狠狠的看着芳姐,芳姐却不为所动,看,解释不清了吧。不过芷岚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接着问道:“谁把芳姐放进兰院的?”
如菡答道:“是两个小丫头,看见崔姑娘的衣裳,又听崔姑娘说是李姨娘让来得,就放进来了。”
芷岚听了一会,知道这就是个无头案。没人证没物证,李氏母女与芳姐母女是各执一词。不过没证据是你自愿的,也没证据是瑞平强迫你的。芷岚问道:“崔姑娘可是自己进来兰院的?我不明白,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半夜跑到只有男子的屋子里来呢?正如崔姑娘自己说的,你可不是我家的下人。”
芳姐答道:“我是来帮李姨娘问话的,都是亲戚,小女不好推托。”
芷岚笑道:“我倒不知道你是我张家什么亲戚?竟然半夜在我张府里走动。出了什么事,姑娘是不是也要付点责任呢?”
那边芳姐不说别的了,就一口咬定是李氏让的。崔满贵家的开口道:“我家自是比不得张家家大业大,可是我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为我姑娘讨个公道。大不了我滚钉板,告御状!”
就在众人都在为芳姐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的问题纠结的时候。
沉默的张京却在这档口爆发了,开口道:“大半夜叫太太过来,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老子儿子睡了个女人么!睡了就睡了,多大点事。贵妾?我张家就没有贵妾这一说!要不你就明天坐着轿子进府,要不你就爱上哪告上哪告。我看谁敢把我张京的儿子怎么地!”
张京的话说完,全都灭火了。芷岚真相高喊一声:国公爷威武!霸气测漏!这就是快刀斩乱麻。说不清就算不说了,我就是明着欺负你了,你能怎么着吧。不就是纳个小妾么?我张家还差这口饭。寻死觅活的进了府,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张京说完了话,拉起芷岚就回房了,如菡开始命人送客。然后瞅着被芳姐爬过的床,瑞平拉着她睡到外间了。就在如菡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瑞平轻声开口道:“把那两家退了吧,要是瑞平只有一哥一个儿子,咱让一哥肩挑两房也不是不行。要是弟妹能有个小儿子,咱就把小的过继过来。”
如菡刚想开口,瑞平翻身搂着如菡说道:“今天事太多了,脑袋疼得厉害,快睡吧。”
如菡红着眼眶,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不只是为了今天芳姐的事伤心的,还是为了瑞平最后的话高兴的。
李氏和凤音回到房里,凤音害怕的哭出声来。李氏拍着安慰道:“没事没事,咱们都努力三年了,不会因为今天一件事就前功尽弃的。”
又怒声道:“自己作死还要拉着别人。芳姐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歪门邪道。”
崔满贵家的带着芳姐回到家里,悲从中来,自己先开哭,一边哭一边打芳姐,嘴里骂道:“让你不学好,让你作死。”
芳姐不说话,一直在那哭。崔满贵家的打了几下抱着芳姐一起哭。
第二天一大早,这事该知道的人就全知道了。陆氏在屋里幸灾乐祸,跟屋里的老婆子嚼舌根,开口道:“没想到李氏还留着这一手呢,把自家亲戚一下子就变成了世子爷的侍妾。那个芳姐也不简单啊,小丫头厉害啊,世子爷的床也能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