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爷轻咳一声,对着周大郎拱手致意,正欲启齿,目光却蓦然被周四郎怀中那只雄赳赳的大公鸡吸引。
他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兴奋,一步跃近,手指轻抚那油光水滑的羽毛,仿佛遇到了久别的恋人,问道:“这便是们口中所说的大公鸡?”
周家众人被石大爷这一出弄得摸不着头脑,就连周大郎也一时语塞。
唯有小满机灵,紧跟石大爷步伐,站到四哥身旁,同样伸手感受那公鸡的羽毛,一脸得意地问:“怎么样,我们家的大公鸡棒吧?”
“棒极了,棒极了!”
周大郎反复摩挲,好奇地问:“多少钱愿意卖?”
小满一愣,挠挠头,她还真没想过这问题,毕竟对方如此喜爱,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最关键的是,为了这只漂亮的大公鸡,石大爷或许会低价处理那只掉毛的公鸡给她。
小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只毛稀疏的公鸡。
石大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孩子的心思一目了然,他哈哈大笑,问:“看上我这只公鸡了?”
小满点点头”
打算做什么用?”
“炖汤喝,”
小满昂起小脸,认真地看着石大爷,“公鸡汤大补,我娘想喝呢”
“这鸡是适合炖汤,但……”
石大爷疑惑道:“家里不是养公鸡的吗?”
“得天天吃,这只大公鸡比你那只贵,买了它,还能再买一只呢”
石大爷被逗乐了,“不错,不错,挺机灵,那好吧,这只大公鸡我买了”
石大爷急不可耐地从周四郎怀里接过鸡,摸了摸,又在地上放了放,见它精神抖擞,愈满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小满:“给,这只鸡我买了,那只就算送的”
小满捏着银子端详,问:“这有多少重?”
石大爷有些心虚,但表面上故作镇定,傲然道:“总有三五钱吧,回去自己称称就知道了”
小满觉得这银子不太靠谱,又问:“没有铜板吗?”
“谁出门还带一堆铜板啊,不嫌重?”
石大爷说:“要么这样,要么我就不买了”
小满还没开口,周五郎连忙表示愿意接受,连周大郎都忍不住提醒小满:“应该有三钱,足够了”
他清楚,这只鸡才花了六十五文,三钱银子可是三百文呢。
周大郎瞥了一眼地上那只可怜兮兮、几乎秃顶的公鸡,更何况还白送一只。
虽不好看,但不影响食用。
小满听大哥确认,也开心起来,拿着银子完成了交易,还说:“下次有好公鸡还找你”
“得能打斗才行,或者像这只一样漂亮健壮的”
一旁目睹交易的人悄悄跟上周家人,出了市集,远离了石大爷的视线,立刻上前说:“你们真傻,那只大公鸡至少值五两银子,你们几钱银子就卖了,亏大了,快回去再谈谈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