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惊讶,她小心翼翼地拿出篮中的花朵,却现昨天还鲜活的花儿们如今却垂头丧气,有的甚至还折了腰。
大丫和二丫也凑了过来,小脸蛋上满是诧异和心疼。
周五郎却沉浸在即将前往县城的兴奋中,对这份失落感同身受无能为力,毕竟他离上次进城已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那些花篮,便漫不经心地将它们扔进了大背篓,轻松地说:“别担心,路上看到漂亮的花儿随手摘就是了”
说着,他又指向昨晚因夜深钱氏舍不得点灯而未处理的那些花:“这些也带上,应该足够了,到了县城咱们再整理”
如此这般,小满即使坐上了板车,心里还是有些郁郁寡欢,毕竟精心筹备已久且信心满满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这次家中仍旧准备了两袋粮食,打算卖掉后为小满分一些纸张,剩余的则作为钱氏的医药费和应急之需。
板车上挂满了篮子和箩筐,周六郎背上一些就足以装载全部。
周大郎将小满抱上车,安置在一个箩筐里,钱氏又塞了一件周大郎的冬衣给她,确保小满暖暖的。
再盖上竹盖,小满的小天地就成了临时的梦乡。
次远行,小满哪能轻易入睡,她机灵地从箩筐边缘探出小脑袋,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但夜色尚浓,借着五哥手中的火把,所见有限。
不多时,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渐渐合拢。
周二郎见状,轻手轻脚地替小满盖好被她顶开的竹盖,透气孔设计得恰到好处,不必担心窒息问题。
周二郎瞥了一眼边走边聊的大丫和二丫,调整了一下粮食上的篮子位置,接着将二丫安置在另一个箩筐中,大丫则坐在粮食上,手扶着篮子,“乖乖坐着,等天亮咱们再出”
周大郎和周二郎轮流推车,另一个人则辅助,平路上倒还好,但一路上山又下山,路况颠簸,即便是深秋清晨,一行人也已汗流浃背。
待到阳光渐露,天色大亮,他们已行至半程。
小满还在梦乡,大丫和二丫却已醒来,声称脚麻,想要下车活动活动。
周五郎和周六郎羡慕地看着侄女们,擦了擦汗,感叹脚麻也是一种幸福。
周大郎提议:“休息一下吧”
周五郎和周六郎立刻席地而坐,卸下了背上的大背篓。
小满也醒了,揉着惺忪的双眼探出头,现身处陌生之地,顿时兴奋不已,站起身就要下板车。
周二郎将她抱下,让她和大丫二丫玩耍,“可以摘花,但不准跑远,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明白吗?”
三个小丫头使劲点头,承诺遵命。
小满胆大地走到山路边缘,踮脚往下望,远远的炊烟袅袅,她兴奋地指向下方:“那是咱家!”
周大郎连看都不看,拔了根草嚼在嘴里,“胡说,这儿哪能看见咱们村?”
小满隐约看到一条比此路宽广许多的小径,好奇问道:“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走下面那条路?”
“那是捷径,下面那条是给马车走的,要是我们走那条,得多花一个时辰,划不来”
周大郎自豪地指着这条山路,“瞧见没,以前全是石头,人走都走不稳,更别说板车了。
后来白老爷和里正带我们清理了石块,填了土,这才通了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