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韧松了口气。
“我的被子也脏了,”
杨樵说,“还有两天她就走了,以后也没有人给我洗被子了。”
薄韧道:“你爸呢?”
杨樵纠结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洗,他可能不会。这是我妈妈刚给我做的新被子,我还没有用过。”
“没事。”
薄韧又用自己的被子给杨樵擦脸,安慰道,“不要担心,到时候我一起带回家,我爸妈都很能干,肯定给你洗得干干净净。”
杨樵小小社恐一个,从来没和别人这样亲近过,尤其薄韧还被自己“欺负”
过,居然还在以德报怨,他感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贴过去抱住薄韧,道:“你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好啊?”
“啊?”
薄韧心虚极了,“对,我是好人啊。”
两天后,赵晚晴离开了云州。
刚开始,杨渔舟紧赶慢赶,准时来接了杨樵。
几天后,他就再没赶上过。
老师每天陪着杨樵,接连几天都等到八点多,杨渔舟才来接杨樵,老师当然很有些怨气,但每次都看他浑身是泥,又解释说是刚结束了勘测,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又忍了几天。
到后面,不光是老师,连幼儿园的门卫大爷都有点吃不消了,哪家幼儿园晚上九点多才锁门啊?
这天早上,杨渔舟送杨樵,在校门口正要和儿子道别。
一个早就等在那里的背带裤小男孩,进了校门就不可以随意出来,只能扒着门,大声叫他:“杨叔叔!”
杨叔叔本人没什么反应,没有觉得是在叫自己。
小男孩:“……老杨!”
杨渔舟疑惑地看过去,是在叫他?
杨樵跑进门内,两个小男孩亲热地抱了抱。
杨渔舟走到门边,说:“你就是薄韧吧?杨樵每天都说起你。”
“是我。”
薄韧道,“你每天下班太晚了,我看你也没有时间管杨樵,以后就把他交给我吧!”
杨渔舟:“……”
薄韧拉着杨樵的手,说:“快,你告诉你爸爸,就说你想跟我回家。”
杨渔舟:“……”
杨樵迟疑地看向杨渔舟,道:“我可以去他家吗?”
年轮悠悠转了,整整二十二圈。
薄韧和杨樵正式谈起了恋爱,双方父母也开诚布公地见面,从此结成了亲家。
薄维文喝了点酒,提起旧事来,说:“薄韧那时回家说,有个小朋友每天没人管,太可怜了……”
薄韧听爸爸说这事,也模糊有点记忆,是很有意思的童年经历。
他和杨樵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何静娟却忙给薄维文打眼色,怎么能当着人家父母说这种话?
“没事没事,咱们自家人,什么都能说。”
赵晚晴提起这茬,又勾起了歉疚心,既是对杨樵,也是对自己的家庭,更有对薄韧一家人的感激,道,“当年真是要多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还不知道杨樵要多吃多少苦……别人父母都是替孩子精打细算,我们就很对不起他。”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