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那时候就要跟她去上海读书的,”
薄韧道,“就是因为还没有恋爱,顾遥还泼他冷水,他才放弃了这个决定,如果他们那时候就是恋人,他就跟着顾遥去上海了,哪有异地?怎么会分手?”
杨樵道:“那他当时就去读民办本科了,毕业后在上海送外卖吗?外卖员有个金融博士女朋友,你觉得可能吗?”
“……”
薄韧简直心绞痛,强词夺理起来,说,“他……他当时是要去美国的,你要是不出馊主意,他就去了,现在起码读个水硕再回来,也不至于就在上海找不到一份工作吧。”
杨樵道:“去美国?你是不知道后来发生哪些事了?这才多久啊,你就失忆了是吧?”
薄韧要气死了。
他真的要气死了。
“照你这么说,”
薄韧道,“唧唧无论怎么做,他们两个就不可能有好结果,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樵像在公司里和团队成员们开会,道,“我只是纠正你的说法,就算真能重来一次,现在也未必就更好,任何时候,都不要美化当初没选的那一条路。”
薄韧道:“你……”
“住了吧!”
邹冀坐直了身体,道,“我……我同意木头总的话。”
薄韧:“……”
杨樵登时酒醒了一半,他以为邹冀醉昏过去了,不会听到这些,忙道:“不是……你别多心,我跟饼干斗嘴玩呢。”
邹冀却道:“你说的很对啊,再来一次,我高中就表白了,就和顾遥早恋了,现在也不一定有好结果。”
“……”
杨樵求助地看向薄韧。
薄韧却愤怒地看着杨樵。
杨樵只以为自己说太多了,是自己错了,内疚地说:“她……她高中应该也是喜欢过你的。”
“我知道。”
邹冀对此却很坦然。
他不是当初那个小男孩了,很多事长大后再回忆,变得比发生时候还要更清晰。
“但是我从来就没觉得,这些年我错过了什么。”
邹冀道,“我心里有她,这是我自己的心,这是我的一部分,我现在很爱这一部分的我自己。”
这让他成为了今天的他。
假如真如薄韧所说,在某一个节点他选择了另一条路,现在的他就必然不是如今这个样子。
他看着杨樵,道:“别人不懂,你应该懂我啊。”
杨樵点了点头。
他也没有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所有的爱恨都是他的一部分,使他成为了完整的他。
两人笑了起来。
薄韧没有懂,狐疑道:“你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杨樵笑道,“我们文科生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薄韧道:“解释解释,我能听懂。”
邹冀摆手道:“你听不懂,你又没爱过谁。”
薄韧急了,道:“我怎么没有?”
两人都看着他。
薄韧有点紧张,他抬手搭在杨樵肩上,认真地注视杨樵的双眼。
杨樵笑着看他,还歪了歪头,似乎知道他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