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绕过杨樵离开,被杨樵抓住了他的小臂,他看了看杨樵抓着自己的手,又看杨樵的双眼,说:“放手。”
罗林很想帮忙劝解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呢喃道:“你们……你们……别这样啊。”
杨樵忽然把手里的习题册一丢,那两本习题从二楼围栏处,被丢了出去,在风里发出书页翻动的哗啦声,而后是清脆的落地声。
薄韧:“……”
“那我也不上课,再也不学习了。”
杨樵道,“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陪你去啊。”
薄韧梗着脖子看围栏外,半晌才发出声音:“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别管我啊?”
杨樵反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别让我这么难过?”
他还抓着薄韧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我这里每天都好疼,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了,薄韧,求求你了。”
他最终还是哭了起来,薄韧呆若木鸡了半晌,伸手抱住了他,说:“你别哭了,我错了,是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于是变成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哭。
罗林也快看哭了。
这时顾遥从他身后的教室门边探出头,看了一眼,伸出手指戳罗林一下,道:“别看了,快进来。”
萤火
理科实验一班旁的楼道里,薄韧和杨樵并肩坐在高处的台阶上。
抱头痛哭了一场,积压的情绪短暂得到了发泄,两人现在都稍稍平静了下来。
“对不起啊,害你为我担心了。”
薄韧道。
这一阵子,他总是在不停地道谢,或不停地道歉,已经道出了肌肉记忆。哪怕此时面对的是杨樵,他开口第一句也是,对不起。
究竟有没有真的对不起谁,他也不是太清楚。
深重的歉意像冰冷的石块,压在了他的心头。
“你没错,是我刚才太着急了。”
杨樵道,“能告诉我,你这段时间都在想什么吗?”
薄韧又沉默了。
杨樵道:“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以前薄韧在应对杨樵提出的小要求时,经常会以要挟口吻提出“你求求我”
,杨樵每次都会顺应他,说一句“求求你了”
,他每次就会在杨樵的“求求你”
之下,得意地去做好那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