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赳鹰乐得大笑。
“谁才是该死的混帐?你自己清楚!”
杜安随手抓起摔烂的桌脚,又想猛打申屠顼莆一顿。
“喂喂喂,杜家小兄弟,够了!你是想让你的姐姐守寡吗?”
杨赳鹰连忙抓住杜安的木棍——虽然他明知道申屠顼莆比蟑螂还硬命,任谁也打不死他。
“哼!”
杜安忿忿不平的闷哼。
“我在想,现在你们两人脸上都挂上一个黑眼圈,若让那杜渺渺见着了,不知道她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杨赳鹰打趣的问。
“唉!又要哭了。”
杜安和申屠顼莆异口同声的回答,两人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气愤的转开头。
***
渺渺真的又哭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因为看见他们两个脸上的黑眼圈而哭,还是因为看见日夜思念的申屠顼莆才哭的。总之,她哭得淅沥哗啦、一塌胡涂。
杜安看见姐姐的眼泪,总算是落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因为他知道姐姐又敞开心门了。
申屠顼莆看见渺渺的眼泪,却是慌了手脚,想上前抱着她、安慰她,又害怕她仍在生气。
“姐姐……呃,我下山去拿些东西。”
杜安睨了申屠顼莆一眼,叹了口气,就要转头走出小木屋,打算再到杨赳鹰的行馆里去大吃一顿、大睡一场。反正他笃定申屠顼莆不会再对姐姐说一句重话,甚至还可怜他光是要姐姐止住眼泪,就得花上一番功夫。
“阿安,你别走呀!你还没上药……”
渺渺忙扯住弟弟,她实在有点害怕和申屠顼莆独处。
“杨捕头那里会有伤药的。姐姐,你和他……好好谈谈吧。”
杜安警告似的瞪着还在发呆的申屠顼莆,气他怎么笨得不懂把握他好意制造的机会。
“阿安……”
渺渺不敢回头去看申屠顼莆,又拉不住已经推门离去的弟弟。
小木屋内安静得连根绣花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渺渺一直不敢回头,申屠顼莆也没有说话。
“怎么离开欧阳家后没鸩花岛去找我?”
申屠顼莆刻意放缓语气,小心翼翼的先开了口。
“我……我害怕。”
渺渺紧盯着门板上的年轮木旋,像是出了神。
“害怕什么?”
一旦开了口,再要谈话,好像就不是那么困难了。
“我害怕你还在生气……”
泪水又落至她早已泪湿的衣领。
“我是生气。”
他突然由背后抱住她,手劲轻缓的像是怕捏碎了她一样。
渺渺为了让她怀念不已的体温颤抖了一下。
“我气我自己,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手里的感觉告诉他,她身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又不冀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