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不在公司,要安排蒲苇父亲的葬礼追悼会,先不去陪你了,我送你回学校,你也别再生蒲苇的气,她父亲刚去世,情绪激动在所难免。额头还痛吗,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揉揉伤口,要是淤青不散就不好看了。”
他起身走进厨房。
他煮熟了鸡蛋,剥去壳,用蛋白在她的额上来回揉。
“疼吗?”
他吹了吹她的伤口。
“咝……不疼。”
她说。
他责备道:“明明疼还说不疼,傻瓜,都怪我,我已经和蒲苇打过招呼了,我给她安排了别的住处,她要是早一点搬走,你俩不碰上,她也不会对你动手。”
“你和她说了让她搬走的事吗?”
苏绿联想到刚进来的时候,客厅里到处摆放着蒲苇的东西,说明她真的是要收拾整理东西搬走,而她,却冲撞了蒲苇和她母亲,还说出那么多刻薄的话,她觉得自己很不应该,心里隐隐很是愧疚。
方卓昂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蒲苇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按下免
提键,他这么做,就是要让苏绿不心存疑惑,要让她信任他。
“方卓昂,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会搬走的,苏绿跑来做什么,我妈高血压,有心脏病的,她气不得!”
蒲苇语气很冲,听起来很气愤。
“蒲苇,你可不可以不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只考虑自己,你比她大,你该让着她,她还是孩子,如果她哪里不对,我向你道歉,我不想和你多说了,你在哪,下午我过来找你。”
方卓昂没有耐心争吵下去。
“好,顺便告诉你,我爸的葬礼不需要劳烦你了,我自己和朋友会给我爸办好告别仪式,你好好陪你的小孩子吧!”
蒲苇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他不想牵累苏绿的情绪变坏,对她说:“好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陪你。”
她瑟瑟地说,装出可怜的样儿,手拉着他的外套衣摆,眼里都是无助和脆弱。
“乖,你昨晚就没回去,怎么能天天晚上都夜不归宿呢,这样传出去,会影响你的发展的。”
他轻声细语说。
她摇摇头,抱着他:“我想你,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我们不分开,你不嫌我老就好,你看,我眼角都有皱纹了。”
他说。
苏绿笑了,说:“你才30岁好不好,年轻得很,你不知道,蒋森也有皱纹哎,可他照样是很多女生膜拜的对象。”
“那个蒋森他多大?”
“他20岁,比我大两岁,我真不知道
他生存的意义,玩世不恭,每天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他居然高考能以那么高分数进入A大,不可思议,我怀疑是不是他老爸用钱给他买的分数。”
苏绿八卦道。
他说:“哪有你想的那么阴暗,你不也是靠自己考上了吗,等你走入社会,你会发现有更多的不平等,有的人整日努力艰辛,却毫无回报,有的人轻佻闲散,却功名利禄样样都有。人生向来都是不能以表面来衡量,比如说你,看起来很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乖,演技不赖。”
他的话,让她的心一虚,莫非他知道她在撒谎演戏吗,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她呢。
她无畏地说:“就算我不乖,我欺骗你,你还是会很爱我,不是吗?”
“你怎样我都爱你。只是我心疼你,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不要因为一个男人,因为我,失去自己的本性,这才是最大的悲哀。我的小绿叶,你要记得,再值得你爱的男人也不值得你推翻自己的主义。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健康。”
他说着,拉着她的手,她还是那么稚嫩,简单,哪怕她认为自己道行多深,在他眼里,她还是个稚嫩单纯的小女孩。
她搂着他,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苏绿,你怎么会成为这样子自私狭隘,满是城府心机的女孩。
卓昂爸爸,你看,我爱你,我可以不要我自己,哪怕我不择手段,荒废青春,我
也要成为你最爱的那个女人。我要嫁给你,我这辈子就爱过你这么个人。
最后,她还是乖乖回到了寝室,艾细细居然和张恩让肩并肩坐在一起聊着天,苏绿见艾细细的头发做了挑染,有几缕头发是红色的,头发也短了些,齐刘海剪成了斜刘海。张恩让正在夸赞艾细细的头发做的很好看,比上一次更加有气场。
苏绿拉起艾细细,对张恩让说:“你要是真觉得好看,那你自己怎么不去弄这样的发型呢,撺掇她去糟蹋头发,你是没安好心吧。”
换做平时,她是不会这样直指矛头的,也许是吃醋了,好像张恩让要抢了艾细细这个好朋友似的。
“你有没有教养,印象里我们从没开口说过话吧。我和艾细细说话,你需要跑出来伸张正义吗,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艾细细了?你别以为有个干爹男朋友给你撑腰,就多了不起,别混淆了定义,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