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侍卫统领看着自己父亲瞬间变了三次脸,很是不解。
“好马配好鞍,为父择日去张府,为张家千金送上一副上好的马鞍!”
济北侯荀勖朗声大笑,大步走去。
荀组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贾充外放,自己父亲要……
“果然,父亲就是父亲!”
“我这提醒,似乎不必了。”
荀组心里感慨道。
近来几日,洛阳城也算平静。
王轶接到圣旨时又喜又气,喜的是自己总算是朝廷命官了,气的是刚在京城洛阳安置了府邸,却被安排到了益州,况且典农校尉是负责屯田种粮的,自己倒卖粮食虽然与粮有关,但关系确实不大啊!
“你小子被朝廷封了官,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郑隐手捧瓷碗,喝了一口茶,悠然问道。
“只不过是六品的典农校尉,陛下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一个商人,他让我去屯田!”
王轶摆弄着官服,愤愤道。
“依老夫看,此事是太子从中斡旋!”
郑隐意味深长说道。
“何以见得?”
王轶一脸疑问。
“太子殿下赏识你,是也不是?”
“确实如此。”
“太子殿下为你请功,使得你获得官职,是也不是?”
“我的师父啊,您就别卖关子了,您就直说,太子如此安排,意欲何为?”
王轶急迫问道。
“你的性子啊,还是急!本朝第一大事是什么?”
郑隐严肃道。
“这……我本一商贾,我哪里知道这些?”
王轶争辩道。
“太子有意将你培养成心腹之臣,所以给了你一场天大的机遇,你小子,前途不可限量!”
“言尽于此,自己去领悟吧!”
“老夫在你这也停留了许久,要出远门喽!”
郑隐放下瓷碗,捋着胡须,大步走出王轶府邸,缓缓说道。
“什么机遇?您要去哪?”
王轶急忙问道,却也拦不住这个倔老头。
“这府邸不错,留着,老夫还会回来的!”
郑隐道。
东宫之中。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
“……”
“殿下,今日课业就到此为止了,殿下务必要认真温习!古人云:‘温故而知新!’臣告退!”
太子少傅张华奉皇帝之命,与太子太傅杜预轮流每日给太子司马衷上课,只是太子太傅杜预这人确实如他自己所说
——喜诗酒放纵,近日来都苦了太子少傅张华。
“学生送张师!”
司马衷起身相送。
“王轶啊王轶,希望你能明白孤的心意,把你调到益州刺史王濬那里,希望你能好好干,不辜负孤的一片苦心!待时机成熟,灭吴之时,就是你建功之机。”
司马衷送走少傅张华,在院子里踱步,心里想道。
前几日,贾南风未伏诛之时,司马衷便向其父皇司马炎吐露心声,益州乃长江上游,沃野千里,若能屯粮百万,待灭吴之时,粮草便可由益州刺史王濬的大船顺江而下,直达荆州前线!
至于为什么不让王轶去荆州,原因也很简单,一是荆州有名将羊祜在,王轶帮不上什么忙,羊祜此人简直是个全才!司马衷考虑到这一点,才让王轶去了能力逊色于羊祜的益州刺史王濬那里;二是荆州虽粮草甚巨,但灭吴之事,粮草需稳妥,不可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