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师娘说你在找媒婆相亲?怎么样,有没有看顺眼的?”
孙玉顺手捏了个炒黄豆丢进嘴里,每日现炒的黄豆入口脆香。
“孙姐姐,我在你面前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实话跟你说吧,我从去年看到今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个,总觉得遗憾。明明乍一看挺好的人但再一看总能找到缺点,不是脸色不好就是模样太呆,不是太聒噪就是太内敛,总也寻不到一个方方面面都刚刚好和我心意的人。”
阿团托腮惆怅。
“肉来了~”
小德子送来肉,又乐呵呵问孙玉:“晌午留下来一块吃个饭,感谢之前在宫里你对阿团的照顾,还有拿银子给我们开店。”
“那是当然!”
小德子龇牙回去了,阿团和孙玉一口肉一口酒,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
“肉不错。”
孙玉夸了句肉,盯着阿团看了几眼开口说:“要我说呀,肯定是你心里装着人呢,你总拿人和你心里那个顶好的比,那谁能比得过呀?这样的话,别说你从去年看到现在,就是再看两年也看不上一个对眼的。”
“阿团,姐姐给你说啊。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倘若你已经下定决心非要选个人成亲。那就选一个你能忍受他缺点的人,这样日子就好过些啦!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找丑的,不然以后孩子生出来不好看很难搞的。”
孙玉絮絮叨叨传授了阿团一大堆挑选男人的秘诀,说到日上中天肚子咕咕直叫,等饭菜上桌她二话不说只顾埋头大吃。等到吃完百无聊赖的等其他人时才想起这次来最重要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和阿团说!
两个人鬼鬼祟祟来到后院,孙玉抓着阿团的手激动的说:“我在宫里现一个人,模样身形都与郑旭十分相像,你有没有兴见一见?是个侍卫,很神武呢!”
孙玉一脸期待,阿团耷着眼,眼珠子转了几下,末了不痛不痒说了句:“那你看着安排安排,也不差这一个了。”
在没见到徐风之前,阿团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给人感觉如此相像的人。
其实单论外表,徐风也并不像孙玉描述的那般和郑旭很像。他的个子比郑旭略高一些,大概因为习武的原因,肩膀也更加宽阔,肤色稍黑一些。眉眼也没那么相似,一个偏柔美,一个偏英武。
只是那股子看人时眉眼漾起的真诚温柔像极了。
轮番说些寻常的话儿,再悄悄打量对方两眼,这事便定了。
阿团有种双脚着地的踏实感,尽管这种感觉伴随着那么一点点她说不出来的憋闷。好在这辈子的大事终于定下来了,婚期定在九月。师娘喜滋滋地忙着给她张罗大小事宜,她也忙着抽空想想的日子。
侍卫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干了,寻个铺子开家武馆就很好。这样两人都是差不多的营生,说出去也般配。他有些黑了,穿衣裳不太好看,最好在拜堂前就把差事辞了提前在家待一阵子,把自己养白些……诸如此类,阿团想了好些,白日里劳神伤骨晚上睡的便香,大段大段的美梦围着她,叫她一觉睡到天亮,梦里徐风温柔体贴,与她举案齐眉花前月下,两人的孩子也长的白白胖胖,抱出去人家都夸像爹娘,生的白净又好看。
阿团在一个又一个美梦中过着一日又一日飞快的日子,转眼便立秋了。婚期在即,她和师娘抽空去街上选布料预备做几件衣。卖布的王婶给她选了好些鲜艳的颜色,两人抱着布转身回家。
“阿团。”
身后传来叫声。
阿团做惯了老板娘,每逢有人喊她总习惯先不假思索的答一句。
“哎。”
她应声,却在头即将转过去的那一瞬间呆住:这道声音,不该出现在这里啊?不对,人家现在身份尊贵,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不稀奇。
等她回了头,那道声音的主人早已近在眼前:青色的长袍,微黑的肤色,眼角漾起的笑意……她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你怎么?”
“这是谁啊阿团?”
师娘凑上来,看着郑旭笑的一脸慈祥:“看着怪像徐风呢。”
郑旭笑的忽有些不自然:“徐风是何人?”
“阿团的未婚夫,他们再有十几天就成亲了。到时候你也来啊!”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一面是不曾出过差错,一直表现良好定好婚期的未婚夫徐风。一面是她爱的至深且千里迢迢只身寻她的郑旭。于理,她该毫不犹豫地选徐风。可于情,她……
郑旭买了个宅子,在陈德顺家斜对面,几步的距离。他日日都要带些东西上门探望,有给师娘补身体的人参黄芪,有禄哥儿用得上的字帖毫,还有小山喜欢的零嘴玩具。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日日盼着他来。大人们虽知道但也不好说什么,郑旭便日日来,陈府用早饭。有事赶得巧,还和阿团一起去食肆帮忙。
如此折腾了几日,阿团摊牌了:“你这样不好,我都是许了人家的女子了。你这样总是跟着我,乡亲们看了要背后说闲话的。”
“他怎么不常来?”
郑旭答非所问,很显然这个他指的是徐风。
“这才几日,他有自己的事要忙呢。”
阿团一手撑着头,一手随意剥着算盘珠子玩儿。
“他是做什么的?”
郑旭追问,阿团觉得他这回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温文尔雅,浑身透出一股子逼迫感。
“之前是侍卫,现在忙着开武馆。”
阿团解释,心中突然很烦闷:你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害得她如今陷入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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