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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天空灰白孟芳起便起身,大地很安静,纵然她动静再小,穿衣服起身时细微的摩擦声仍惊醒了计庭尧。
“要出去吗?”
计庭尧问她。她坐在床边低头看他眼,点头:“你睡吧,我早点去,上午转个两三小时就回来,中午你们想吃什么?”
计庭尧摇头:“都可以的。”
她“嗯”
声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两人明明没有吵架,甚至连丁点冲突都不曾有,但是偏偏,无论计庭尧和孟芳起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仿若之前那些天的和睦相处,夜里那样的旖旎,那样的默契,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孟芳起在门外站了会儿,新的一年开始了,一月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但却让人神清气爽。她脑子清醒许多,正打算往厨房里去,没想到却看到夏红缨从里面走出来。
“起床了?”
夏红缨手上拿着一封信,衣服穿得整齐,只不过昨天头上那根头绳不见了,她先前将头发剪短卖掉,现在头发不过到脖子部位,拿掉头绳看着反而更自然,“早饭我做好了,赶紧吃吧,一会儿咱还得出门。”
孟芳起一愣:“你也去?”
“嗯。”
夏红缨将信叠好装进口袋,“我们也不要在一处兜售,我去安街口那附近,你在这边巷子里转转,看上午能卖出去多少,不行就晚上。好在这天冷,葱摆得住,就算到了明天早上损耗也有限。”
孟芳起没说什么,倒是问了句:“谁寄来的信?”
夏红缨笑笑:“何玉蓉,你还记得吗,之前还来咱家跟我一起复习来着的,她今年考到外地去了。”
何玉蓉给她寄来两张大学的贺年卡片,在信中说,她现在在学滑冰、跳舞……夏红缨羡慕极了,但那也是别人艰苦奋斗的成果。夏红缨抬起头,对上孟芳起复杂的眼光,又笑了下:“我已经吃过早饭,就等你。”
孟芳起心情沉重地进去厨房,吃完早饭,她突然想起家里的事,原本往自己房间走,想想又在门口停下,转身走到孟继平房里。
“白天你有什么打算没有?今天新年第一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明天再努力不迟。”
孟芳起问孟继平,又说,“家里煤气不多了,你上午去换下煤气。”
再三叮嘱完她才出来,计庭尧这时候已经起身,孟芳起见到他,说:“怎么没多睡会儿,今天也没有什么事。”
“不睡了。”
计庭尧说,“我一会有事去趟医院宿舍。”
孟芳起干巴巴回了句:“好的,我和红缨先出门。”
夏红缨看着两人,总觉得有几分怪异,她心思敏感,对着孟芳起又向来习惯有什么说什么,出门没多久就直截了当问孟芳起:“你跟他吵架了?”
“谁?”
“还能有谁,计庭尧呗,我刚可是注意到,你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往他那儿看。”
夏红缨说。
刚说完就被孟芳起冷着脸斥责:“还有没有点规矩,他是你长辈,谁让你喊他名字。还有,不要乱说,我们没吵架。”
“没有就没有,你发什么火。”
夏红缨嘀咕,她骑上自行车说,“我先走了,现在六点半,到九点半我们就回来吧。”
孟芳起也是这样打算,点头说:“不管卖出去多少,都回来。”
孟芳起在国营厂里干了好几年,工作稳定又令人羡慕,在棉纺厂里上班,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她也是沾了她爸的光。要不是夏红缨出了这场变故,一家人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孟芳起恐怕也想不到走些“歪门邪道”
来赚钱。
她开始委实张不开口叫唤,但就这样推着自行车在巷子里走,人家也不知道她来做什么的。大家见她左顾右盼,还以为她要找哪户人家寻不到地方,热心的大娘大婶还会殷切询问一两句。
这样总归不是办法,幸而孟芳起是打定主意做一件事,就要把它做好的人。她试着喊了声:“卖葱,卖葱,新鲜的小香葱,便宜卖!”
吆喝出第一声,后面的事情便好办许多,孟芳起胆子也逐渐大起来。今天休假,早上这会儿大家基本都在家里呆着,巷子里人家多,大家住得密集,只一户人家感兴趣,左右邻居跟着凑热闹,来买的也不少。
“叮叮叮叮”
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从身后传来,巷子里空间小,孟芳起听到声音,将车往边上挪了挪。
对方却在她身边停下,狐疑问:“孟芳起?”
孟芳起这才转过身,见来人骑着绿色的“二八大杠”
自行车,身穿邮局制服,头上戴着标志性的大檐帽。她在孟芳起身边停下,从搭在车前的浅绿色布袋里取出一封信件,没等孟芳起开口,这旁边的住户就已经满脸期待地走出来。曹素娟说:“是吴健吗,有你的信。”
对方一听顿时激动地从她手里接过,看眼信封又热心道:“邮递员同志,这天冷地滑,您注意点儿骑车,慢点走。”
曹素娟笑着应下,这才有空重新跟孟芳起说话,她上下打量孟芳起几眼,不动声色瞥过孟芳起摊在自行车后面的木板和香葱,问:“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几次的。”
孟芳起自然认识她,人家笑脸相迎,她总不好板着脸,同样笑着说:“记得,今天休假,你怎么还来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