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无关。”
刘备坦言。
李泌眼中闪过一丝不信。
刘备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来,带着温暖的笑容,吓了李泌一大跳。
刘备也比李泌略高了半个肩膀,轻声说道,轻声问道:“你愿否助我治理淮南这几郡?”
李泌的心脏度忽然增快了些许,他瞪眼道:“昔日在岐山武侯庙中,你不是辱了我?怎么又出此言。”
“因为我不可辜负孔明之志。”
刘备轻笑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惆怅。
李泌也想起那个蜀汉丞相――孔明不是那群长安里养尊处优的纨绔,也不是那群跑到深山老林里避开人世消极无为的隐士。
那个是个真正的理论家、鼓动家和实干家――即使在帝国所面对的泥淖前,他是如此的单薄,似乎无法改变这艘庞大而陈旧的航船的方向。
路遥而不坠其志,行志而不改初衷。
李泌觉得自己没资格评价那位。
刘备没有让李泌继续想,他朝着李泌真诚说道:“我出身贫寒,未曾认真习得什么世家礼仪,空有蛮力和豪勇,然我心中自视为贵,从来不觉得自己身卑,你愿与我并肩,共平天下之乱吗?”
李泌凝视刘备,眼神深邃。
“刘节度。”
过了好一阵子,李泌方才言语:“若要取河南南部几郡,需得迅行动。”
“为何?”
“一则道庞和尚精通天文,他预言今年春天会来得早。”
李泌一甩拂尘,淡然答道。“春暖之后,淮河支流小河将解冻,恐会引春汛。节度心仪的那几郡,支流众多,需得小心防范。”
刘备颔表示赞同。
“二则,永王李璘春日前不会作乱,但春天后就说不动,冬天不利于攻城,睢阳城高且险,张巡又非等闲之辈,或许真能坚守过一月。刘节度,你的时间紧迫,只有这一两个月了。”
“就是这般了。”
刘备见李泌肯应答,也是浑身舒坦,便干脆摊手言道。“我会亲率大军北上。”
谈话结束时,李泌似乎随口提及:“刘节度,你若出征,最好带上田乾真。”
“哦?”
“来淮南途中,我与田乾真同囚一车。此人颇具将才,且从言谈中可见,他并非彻底的反贼。刘节度不妨与他一谈。”
“他愿归降?”
刘备直接追问。
李泌却明显欲言又止。
“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刘备笑了一声。
“他是叛将。”
李泌摇头轻道。“伪京兆尹这个位置的人,节度保他,不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