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
温叙言拒绝道:“我没难过,不用发泄。”
“你难过。”
眠眠固执道,“这个时候不要顾及形象面子什么的,我是你妻子,就算你出丑了,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小姑娘苦口婆心地劝着:“所以,咱们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温叙言问得猝不及防:“然后好让你套我话?”
“嗯……嗯?没有!”
眠眠点头点到一半瞬间僵住,立马摇头,下意识地拔高音量:“没有没有,就你喝醉了,然后我照顾你。”
“想知道什么,问吧。”
“可以吗?”
眠眠的眸子立马亮了起来,不过只有一瞬间的间隙,她迅速调整好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勉强,“不用的哥哥,我没什么想问的。”
“不用在我面前装。”
“好嘞。”
眠眠也不推脱了。
她俯身,象征性地拍了拍地上的灰尘,而后推了一把温叙言,叫他跪坐下。
然后她坐在男人腿上。
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说辞,才说出口。
“就是,为什么好多人都不让我在你面前提到你妈妈。特别是我妈妈,她一直都让我这几天多关注你的情绪,非常严肃的,还有你大学室友的聊天记录,也都是很在意你这段时间的情绪。”
问完,眠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温叙言的表情,生怕温叙言有什么想不开的举动,她来不及阻止。
然而……他居然没表情!
眠眠的眉骨都拧了起来,没有表情是几个意思?
温叙言沉默了。
他知道眠眠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和眠眠说这些事。
这些本不需要去分散眠眠注意力的事情。
分明他的小丫头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不用管这些偶尔想到会令人发怔的事。
所有人都认为逝世的母亲是他的禁忌,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每年到他母亲的祭日这段时间,周围的人也格外注意他的情绪。
其实,根本没必要。
因为在他面前提不提起,于他而言,关系都不是很大。他一直都把自己困在自责的深渊中,拒绝走出来。
牢笼是他自己亲手浇铸的,铁链锁也是他亲自锁上的。
他自己不愿意走出来,不愿意卸下心里那一份名为内疚的重担。
直到他遇见了眠眠。
她正在很努力地把他从深渊中拉出来,将他的人生拉入正轨,将他的生活变得鲜活起来。
迟迟听不到回答,眠眠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不,其实她好奇死了。
但是见到温叙言沉默的模样,她脑海里全是方慕的叮嘱,多到快要爆炸的那种。
要是因为她不知分寸地一再追问,要温叙言把伤疤在她面前血淋淋地撕开。都不用方慕赶回来,她自己就能扇死她自己。
“哥哥,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