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轻抬,偷瞄着谢钦言,观察他的反应。
谢钦言沉默好一会儿,像是后知后觉般突然反应过来,人家才是正牌男友,才有资格陪在身边,他算什么?
“你们聊。”
这次,谢钦言给足尊重,二话没说转身出了病房。
他一走,秦域便开口对景澄说了句:“抱歉。”
景澄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的口吻说:“其实是我的错,你都告诉我,让我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学校,我还跑出去,看来对这个社会的险恶,我还是低估了。”
秦域温柔抚摸下他的脸,“秦晖对你做什么吗?”
“没有。”
景澄摇摇头,继而问:“你能一次性解决吗?我怕他又会报复我们。”
“之前的证据已经足够充分,这次他又涉嫌绑架,肯定是要判刑的……”
秦域话没说完,来了一通电话。
“是爷爷。”
他对景澄说了声,去到窗边接电话。
一上来,秦老爷子暴怒的声音便传进耳朵,“秦域,这次你真的做得太过分了,秦晖前两天找我说,我只当是你要给他些无关痛痒的教训,这些年他的确肆意妄为,想着收拾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也好,没想到你竟然不惜代价,损害到集团的利益,我这么多年是白养你了!”
“爷爷,集团内部蛀虫太多,长此以往下去势必会影响根基,一次性铲除不好吗?”
“我还没把继承权给你,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做主了?”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来,我们当面说。”
挂了电话,秦域疲惫地揉揉眉心,转身回到病床边。
“爷爷让我过去一趟。”
他给景澄掖了下被角,不舍地捏捏他的脸,“你真不怪我?”
景澄沉默几秒,无声摇摇头。
他看向秦域的双眸,清醒而理智地说:“秦域,人本来就该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所以即使你更爱自己,偶尔忽略了我,也能理解,只要不是原则问题,都没关系。”
秦域不懂景澄的这番话什么意思。
他好像对于这段感情没抱什么希望,是怕自己抬高了期待,最后会失望吗?
“景澄,你可以试着要求我。”
“不用。”
景澄坚决摇头,“我告诉你那番话,也是在表明我的立场,我也会爱自己胜过爱你,毕竟我们本来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各自努力各自奔波,只要合在一起时能为彼此带来愉悦就够了。”
想不到,他二十几岁的年纪看得这般通透。
枉他年长十几岁,在这方面居然不如他。
秦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男朋友居然要求他不要那么爱他,而是更多的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