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说过的,该说遗言的人,不可能会是我。”
楚怀夕微眯起眼睛,瞧着他看。
那把尖锐的刺刀在小姑娘那只受伤了的手中快,准,狠,刺入了沈丘的右手上,直接穿透了他手掌的骨肉,出“咔擦”
一声。
鲜血如泉注涌。
沈丘痛苦地大叫起来。
但楚怀夕似乎还没有解气,又抬脚往他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当然,要是可以,她其实蛮想拜托沈既白帮她踹人的。
毕竟沈既白一脚下去,得把他肠胃踹出来吧……
“这是你刚刚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
楚怀夕淡淡道,顺手便将刀给了护卫大哥。
……
出了这档事后,楚怀夕也没有回宫了。
南诏王府的马车早已侯在了宫门,等着接她回去。
楚怀夕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一张小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她本以为来接她的,应该是苏暮烟。
没想到是楚霁和楚明哲。
他们朝服还没有换掉,想必是刚刚下朝,得知了她出事的消息,便直接过来了。
楚霁率先从马车上下来,双手扶在楚怀夕的双臂上,一脸怜惜地看着她。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
楚怀夕有些庆幸,要不是沈既白给她披了一件大氅,将身上的伤痕遮挡住了,楚霁看到了,会不会疯。
“爹,我没事的。”
可是,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是没事呢?
楚霁牵起她的小手,带她上马车,可楚怀夕却吃痛地小声喊了一下。
那只右手,虽然已经被沈既白包扎过了,但到底还没有愈合,稍微牵动一下,伤口又开始裂开,淌血。
看来当时抓住剑刃的时候,划得太深了,要些许日子,才能养好吧。
楚霁愣愣地看着那只包裹得厚厚的小手,几抹粉红微微显露。
他默不作声,将闺女抱了起来,上了马车。
而那沉闷无声的氛围,在马车一直持续了很久。
楚明哲看着沉默的父亲和小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