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钟有初:“他这样,是在追我吗?”
钟有初抚着额头说:“我不知道。”
利永贞顿感惊慌:“我可一五一十都告诉你了,你要对我的感情负责。”
钟有初无奈道:“我也只有倒追的经验而已——啊,你可以看他是否受你追。”
这提议真差劲!
“楚求是怎么追你的?”
利永贞哼了一声:“没什么印象,总归是送送花,吃吃饭。”
她已经完全忘记楚求是曾经天天早上打电话骚扰她,可见此人在她心里并没有地位。
可怜人家也是青年才俊,敌不过封雅颂才接送几天,利永贞已经一颗芳心急急地要交付出去。
“好,那我问你,如果封雅颂追你,你怎么办?”
利永贞声如蚊叫:“不知道,大概会很气。”
“你是不是觉得封雅颂曾经和佟樱彩在一起,所以他爱你,没有你爱他那么深?”
这句话说到利永贞心上了。
“永贞,不要把曾经的情史当做瑕疵,把它当做疫苗,以后封雅颂就有抗体了,明白吗?”
利永贞觉得有道理,可毕竟不甘心:“那,我也去打个疫苗怎么样?”
钟有初轻声呵斥道:“你们已在暧昧,何苦伤害无辜的人。”
利永贞嬉笑:“我开玩笑。有初,和你聊天好愉快,晚安!”
逝
雷再晖望向收了线的钟有初,一对鸳鸯眼似笑非笑。
“你只有倒追的经验?”
彼时他们坐在行政套房的起居间内,墙角点一盏弯颈白炽灯,温暖灯光撒下来,映得他一头黑发如鸦羽,手中的记事簿正翻到崭新一页,上面工整写着几行工作安排。
“这……”
雷志恒身体愈来愈好,头脑愈来愈清醒,可是雷再晖并没有多高兴。
他好像来了兴致,整个晚上两人并没有说什么话,此时又加一句:“你教训起人来头头是道,老气横秋。”
不知是褒是贬,钟有初只得说:“我很喜欢偷偷看女主角的剧本,以前的台词写得很精致,引经据典,所有诗词都应景应物,美得不像话。”
雷再晖突然感兴趣:“说两句来听听。”
被他这样突兀一邀,钟有初脑中诗词完全忘光,一时只拾起两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最通俗最浅显,三岁小儿都会吟诵的唐诗,完完全全写出雷再晖颠沛流离的人生。幸好现在身在故乡,虽然是住在酒店里。
雷暖容不知何故,选在一个雪夜来访:“雷再晖,你看,一搬回去住,父亲的身体和精神都好多了,总说闲得发慌。我和妈妈打算为他出一本彩绘册,展示他一生所收集的琉璃,父亲一定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出力,你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