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是个典型的花痴,看见帅哥就惊叫连连、浮想联翩。而且奇怪的是,和痴痴一起走,会发现总能遇到不少帅哥。
痴痴有时候也就过过嘴瘾,也有时候会问对方要微信。
痴痴说:“我发过照片给你的呀,老回头看我那个。刚刚在便利店又碰见了。你说我们俩是不是特别有缘,居然能碰到两次,我就大胆问他要微信了。”
“又碰到?”
“是啊,你说是不是很有缘,或者他故意的?”
痴痴语带陶醉。
“那我同学”
“我要‘从一而终’,不能脚踏两条船呀,肯定不能再加你同学微信的。”
蒋芃笑,也觉得痴痴实在,说的有道理,同时和两个男生聊是不大合适。
微信的事情清楚了,蒋芃说起另外一件担心的事情:“我就想,今天是遇到初中同学,下次会不会遇到我妈,或者遇到我们家邻居怎么办?我感觉我跳舞迟早会被我妈知道。”
这个问题她们两个讨论不止一次了,蒋芃喜欢街舞,但刘女士非常反感。大学的时候因为是异地,所以蒋芃跳舞做兼职还能瞒着家里。现在在南城市工作,虽然两年来一直没露馅,但她的一颗心始终悬着,生怕哪天被认识的人撞见,传到刘女士耳朵里。
她也不是没想过和刘女士坦白,但是一想到初中那时候和刘女士的反复对抗,想到高中毕业她提出报考艺校,刘女士声泪俱下,猛灌冰水,胃疼差点进医院。她就不由自主地打退堂鼓,怀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不愿面对。
每每提起此事,她就会像一只漏气的气球,底气一点点流失,只剩下无力感。
那边叹一口气,试探问:“要不还是跟你妈摊牌吧?我觉得你可以循序渐进,你妈不是最近迷上广场舞了吗?街舞、广场舞都是舞,你先让她知道你有学街舞锻炼身体,然后再徐徐图之。”
“对,就这么干。”
“我试试吧。”
蒋芃嘟囔道。不用痴痴提醒,她也早想到了,刘女士最开始加入邻居广场舞队伍的时候,蒋芃就试探过刘女士,问她不是不让自己女儿跳舞么,怎么现在自己跳上了。
刘女士劈头就是一顿说:“广场舞和你说的那些什么舞的能一样吗?我们这是正儿八经的锻炼身体,是运动。街舞是什么?露胸露大腿,大半个屁股露在外面给人看,还扭来扭去,伤风败俗。你现在安安稳稳的,可不能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妈生你时差点难产,又辛苦大半辈子”
一想起刘女士的反应,蒋芃就头疼。
她总是能被母亲说的哑口,也不是没想过干脆和刘女士大吵一架,但是刘女士不是别人,她是母亲。
母亲把她生下来,并且健健康康养大,她不忍心忤逆她。
很多年前,她和刘女士也是吵过的。那是在马路上,母女两个因为跳舞的事情剑拔弩张,蒋芃一气之下拔腿就跑,刘女士喊她追她。
那一瞬,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像刀片划过大脑。
蒋芃呆住,脊背发凉。
当她机械地转过身,发现刘女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一辆汽车堪堪停在刘女士面前时,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断开,自责不已,感到无比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