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母亲也不像。”
江峥衡打破沉默,“和我……”
他微张的嘴凝住,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物阻碍了他表达的欲望,不动声色收了声。
阮悠也没太注意,只静静地望着台上。
攥在一起的手被人轻轻握住,那人的指尖微凉,手心却有炽热的温度,一根根分开她的手指,十指交握。
阮悠突然觉得有一股强势的力量传递到她身上,浸润四肢百骸,予她无限勇气。
以往种种难堪的经历,那般感受无人能体会,她也只能独自舔舐伤口。可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即使什么都不说,只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那也是莫大的安慰。
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一动不动地听完了整场讲座,临退场时,挽着陆致手臂的欧夕影小声提醒她:“悠悠,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阮悠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
上一次见面的场景犹在眼前,着实称不上什么愉悦,说她懦弱也好,但她实在已经没有勇气再次去承受伤害。
“可是,会不会不太礼貌啊?”
欧夕影担忧道。
陆致难得地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什么礼不礼貌的?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咋们不想做就不做啊悠悠。”
欧夕影嗫嚅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致的心再次毫无原则地软下来,立时放低声音,柔声道:“没事没事,没怪你,你别多想。”
阮悠没说话,却也坐在位置上未动分毫。
待所有人都退场,礼堂内一时空空荡荡,观众席上的灯光将影子拉得无限长。
阮悠突然想起小时候学校的文艺汇演,所有同学的爸爸妈妈都坐在台下看着他们,她也是这样一个人,望着孤零零的席间发愣。
动了动手指,掌心一阵酥麻,触到冰凉的肌肤,心头陡然转暖,她看向江峥衡:“走吧。”
二人走出礼堂时,恰好碰见一行人从后台绕了一大圈出来。
狭路相逢,再无从躲避。
沉默良久的江峥衡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问:“要过去吗?”
阮悠闻言,倏地捏紧了他的手,片刻,却又一点一点松开。
江峥衡了然,颔首道:“我去门口等你。”
他并未走远,似乎不太放心,只懒懒地倚在门后的墙角处,手揣进裤兜里,留意着那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