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心想起码这一世是他得到了,可他还是觉得不快活,远远得不到满足。
江芷若哀哀喊着痛,希望他能怜惜下自己。
李照掐着她的下颌,冷冷道:“痛吗?痛就对了。”
他发狠大动,夹杂着愤怒和他没有察觉的嫉妒,占有着她,鞭挞着她,他恨恨在想:她是怎麽敢穿嫁衣再嫁别人?是怎麽敢的!
今夜之事,曹承恩也并无十足的把握,江芷若进入浴室后,曹承恩便后悔后怕起来,此举若惹怒了皇帝,他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直到听见浴室裏传出姑娘的啼哭声,曹承恩那吊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那姑娘受罪不小,可她越是哭,裏面的动静越是兇狠,那声响跟三四个人洗衣服似的。
过了好久,浴室裏静悄悄了,但也没听见传唤,没人敢擅入,接着见皇帝自己穿好衣服出来了。
那姑娘不知怎样了,可皇帝也没唤人进去帮忙收拾。
等江芷若忍着痛,全身颤抖着勉强把衣服穿好出来,李照已坐在榻上批奏折了,他提朱笔添加着批语,甚至都没再看她一眼,只随口吩咐了句:“把她送走吧。”
他就这麽把她打发走了。
粗暴,冷漠。
处子的初次是会有些感伤的,江芷若颤抖着腿,摇摇晃晃走出了未央宫,凉风如水,迎面扫在头上,把她湃了个清醒,本该就是这样的,这个又不是愿意代她饮毒酒的李照,这是把她丢在通谷的那个啊。
但以江芷若的了解,不论是白马帝还是她的子临哥哥,都不是那种穿上裤子不认账的人,她开门见山说明她所求,他知道她要什麽,他要了她的身子,钱货两讫,大伯的性命大抵是保下来了。
在未央宫神思恍惚,没弄干净,一路步辇给送回了蕊珠宫,两腿间又都是红白之物,腥膻黏腻,江芷若忍着痛,让宫女打来热水,又仔细清洗了一遍,尽可能不让那些东西留在身体裏。
那一处门户已破,不再是从前故物,想起李照对她的态度,江芷若心内酸楚,把唇一咬,两行眼泪再没忍住,纷纷滚落,这一刻当真是恨他到无以加複了的。
一时收拾好了,又有宫女端一碗避子汤来给她,口道:“是陛下吩咐的。”
江芷若知道李照前世有很多孩子的,除了孙淩月和裴阿娇,还有不少其她妃嫔也生育了。
江芷若不免心裏自嘲:“原来我不配。”
她自也不愿意给他生,但此时端来这麽一碗药汤,又另是一番羞辱,不过她今日业已承受了许多,也不差这个,往好处想,这避子汤也正是她所需要的。
李照是不管她死活好一通折腾,江芷若初经云雨,下面疼得跟火烧似的,不多废话,咕噜把药喝了,便猫着身子到床上睡去了。
时间到了下半夜,人又给疼醒了,不止是那一处,连小腹也难受起来,针扎似的一阵一阵地疼。
江芷若把手往肚脐眼下一摸,是冰凉的,她自己忖度这该是前些日子染的风寒掏虚了身子,避子汤又是寒凉之物,身子一下经受不住了。
若是在自己家,就叫婢女灌个汤婆子来用,但眼下孤身在这见不得人的去处,想自己又不是她们的正经主子,大半夜要把宫女们叫起来,岂不惹人烦,江芷若求省事,便自己咬牙忍耐着。
半睡半醒挨到天亮,小腹疼得不再那麽厉害了,只是仍有坠胀之感,而昨夜那场暴虐的房事这会也显露出了后劲,她全身就跟被车碾了一般,又酸又痛。
江芷若倒想去找曹承恩打听她大伯的消息,可人实在难受,力不从心,这一整天饭也爱吃不吃,只窝床上将养着,不想到了晚上的时候,那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今日有早朝,李照天没亮就要上朝问事,除了日常政务,更有许多警急军机需要决断,和赵王李休的仗还没打完,燕赵之士骁勇善战,前世攻打邯郸可费了他不小气力,重来一次竟也不轻松。
李照从一早忙到天黑,才得以歇口气,脑子一空,就想女人想得特别厉害。
房事在李照心裏始终是一件污秽丑陋的事,与排洩是有些相似的,所不同的,是后者一人即可完成,而前者却要两个人一起,如此就不可能再保有他个人的隐私了。
男女光着屁股,那麽拱来拱去,置身事外来看,如醒眼去看醉酒人,那模样真是滑稽丑陋的。
在他的寝宫,他要保持私密和尊重,这一处是他最后的退步,故而他前世从不在未央宫裏与人行房,可这雷打不动的规定,却在昨夜裏一下打破了。
在以前,他纾解过了,终夜就不会再有欲望,可昨夜她一走,他就又想要了,批奏折时,竟分心了好几回。而重生以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一种不痛快感,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李照实已想了她一夜又一白昼了,他此时燥得很,就想痛快纾解一下。
江芷若有些怵他,也不知是因为昨夜裏那些恐怖的记忆,还是因为李照此刻阴晦不满的脸色,在李照动手来剥她衣服的时候,她吓得发抖了。
“陛下,妾身体不适。”
她刚被他破了身子,昨夜他做得有多兇狠,他自己心裏清楚,听她这麽说,知是把她弄伤了,也不疑有它,可李照此刻情欲炽盛,要饶过她,在他是不能够的。
李照用手擡起江芷若的下巴,大拇指沿着她嘴唇的轮廓描画着,冷声道:“薛老板不是调教过你吗?”
江芷若闻言如遭雷击,重生一事,虽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听李照这麽明白点出来,江芷若还是大受震动,而他对她的了解,似乎比她想象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