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就没问过廉长林一句话,还敢说关心他。
蒋辽轻嗤:“说的倒是好听,这些年我们家欠着债一直入不敷出,长林一有空闲就到外面做散工还债,那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来关心,这会儿冠冕堂皇说起关心孙辈了,你们倒还真有脸过来。”
他们想安排自己娶妻,事情落空紧跟着又想让他和离,打的什么主意廉长林自然清楚。
这些人永远摆着一副是为了他好的模样,私下却惦记他家里仅有的东西,蒋辽刚才若是没把他拉开,廉长林是真会不管不顾将他们赶出去。
现在他抬头看着站着身前的蒋辽,逐渐平复了内心压抑的情绪。
“不用跟多他说,”
廉老太气顺了些发话道,“不同意和离就去官府告他,嫁过来就该遵守规矩,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我看衙门的大老爷是站在谁这边。”
孙氏回头扶上廉老太,眼冒精光:“娘,我看长林就是被他教唆的才敢不尊重您,咱们就直接上衙门,让衙门的大老爷给咱们做主。”
“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先不说大历没有相关律法能管男子之间和离的事,就是这事闹到了衙门,肯定要先打板子,我年轻力壮几十个板子挨了也就过了,至于你们——”
蒋辽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是让廉正山去挨板子,还是让廉大河去?可别去了一趟就被人抬回来料理后事就得不偿失了。”
“你、你敢咒我儿子!”
廉老太指着蒋辽,气得要吐血。
“比起你们我这可算不了什么。”
蒋辽道,“侄子孙子还好好的,就诅咒人想霸占人的房子和田地,我爹当时跟你们分家还真是明智之举。”
谁都没料到自己那点心思会被蒋辽直白点出来,廉老太几人都变了脸色。
孙氏嘴硬回道:“二弟妹当时说的是他到了年岁就和离让他娶妻,你倒好一直拖着不肯和离,我看你才是打的房子和田地的主意!”
这房子以前若是没分过来,就该是孙氏他们的,即使房子是廉父花了钱买回来的,他们也一直怀恨在心,现在被揭穿了心机倒还反咬一口。
蒋辽转头看了一眼走到他身侧的廉长林,眼神制止他再上前。
“这房子是我爹花钱买回来的,地契上白纸黑字写着,再怎么都不可能变成你们的,我劝你们还是别惦记了,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蒋辽实在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桌面还放着弓箭,他说着话走过去拿起弓箭和廉长林的竹筒。
廉长林还站在前面傻愣愣地看他,蒋辽走过去把弓箭塞给他。
廉长林双手接过弓箭,还有些不明所以,蒋辽顺手把竹筒给他绑上。
旁若无人,完全不把廉老太他们放在眼里。
说去衙门只是想吓唬蒋辽,见他软硬不吃,廉老太撒泼道:“总之你一日不跟长林和离,我就在这不走了,我看你还敢动我不成。”
蒋辽觉得他来这里后真的是脾气都变好了。
他将竹筒的绳子打好结,左右扯了扯,松紧度正好,这才转头回道:“我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一把老骨头的,万一在这里有个好歹,我嫌晦气脏了房子。”
“你——”
廉老太抓着椅子扶手,气息一抽一抽的,孙氏几人赶忙给她拍背顺气。
“我记得廉大河有个儿子在镇上的书院求学。”
蒋辽突然道。
“不知学院里的夫子和他那些同窗,若是知道他家里人想要逼死已经分家的侄子,妄想霸占人的房屋,你们说他还能不能在书院里继续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