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写,也确实花不了我多少时间。但是这本来不是我的工作,你要硬塞给我也行,但麻烦你跟班上同学说的时候请说是我在帮他们写,而不是你让他们可以不写。别你在前面做好人,转头把活全部丢给我,我们不熟,你还不配让我这么做。我也不是干这点小事就非要让大家知道,只是你这样做,说实话,让我很不舒服。”
旁边的生活委员很惊讶,许清河居然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许清河抬眸,目光清冷,看着刘晗跃平静地说,“其次,你们盯着奖学金我没有意见,每个人都有野心,这点无可厚非。但是请靠自己的实力去拿好吗?该知道的事情还是要让大家知道的。”
许清河说完,也不想待下去,起身走了。
刘晗跃看着许清河的背影,装作无语地看着大家,说:“至于吗?不就是写点东西吗?这么大火?这点事都干不了还当什么班委?辞职呗!没有她我们就写不来了吗?不就复制粘贴一下,能累死她!”
方昊笑了一下,说:“她好像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啊,怪不得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言罢看向罗阳。
罗阳耸了耸肩,摊手:“谁知道呢?”
其他人低着头,假装看着手里的资料不说话。
许清河走出会议后,没有回寝室,而独自一人在校园里漫步。走在柏油小道上,金黄的落叶还在片片飘落,有的落在许清河的肩头,顿一下,再缓缓飘向地面。许清河踩着落叶,慢慢走着,已经没有了水分的枯叶出“嘎吱”
“嘎吱”
的声音。
刚才说完那番话,许清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之前一年不管什么事,只要交给她的事她都马上做完做好,原以为这样可以不让人有毛病可以挑,然后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
但是后来许清河明白了有些人根本就不懂得分寸,他们心里只有自己,只会一味的索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你做得多了,他只会想让你做更多,甚至把一切当成理所当然。当你不在满足他的时候,他也不会去想是不是自己过分了,而是觉得你这个人开始暴露本性了。总之什么都是你的错。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要假装呢?反正自己在那些人心中永远都不会是什么好人。反而无形之中吃力不讨好的给自己增加了许多负担。还不如把话说开,反正自己本身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闹不闹掰都无所谓,只是之后在班上的日子可能会有点不好过。本来她就不擅交际,在班上没几个朋友,罗阳那边又是一大帮人,要是评什么肯定没她什么事了。
不过也无所谓啦,也没必要执着于学校那几个荣誉,学好知识,毕业后能找份工作好好生活就行。
许清河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天空中有几只麻雀飞过,时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在那一瞬间她突然觉自己好像慢慢改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个被老师当着全车人面羞辱只会忍住眼泪乖乖下车的小哭包了,竟然也开始学会了自己反击。
一时,许清河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悲哀。是生活在她经过了无数关卡后给她配上了锋利的剑,还是它的不断压迫让自己不得不张开了浑身的刺?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既坚强又脆弱。坚强在自己一个人走过了那么多个无数孤单无助的日子,保护着自己走到了现在。脆弱在那么多个平凡的日子里她还是会时常感到孤独落寞。
她终究不是个人,不是在别人的嘲讽中可以面无表情的机器。她也会难过,曾经也是会在老师批评后就哭鼻子的小女孩,只是在无数的嘲笑和冷言冷语中学会了忍住眼泪,学会了假装不在意,学会了戴上面具。
谁还记得她曾经也是个很爱笑的女孩。
许清河小学语文老师在课堂讲某篇课文时提到了“喜怒形于”
这个词的时候,特意提到了许清河,“我们班的许清河好像就是那种喜怒形于的人啊,所有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要生气都不装一下的,撅着嘴就不理你了。”
语文老师笑着调侃道,其他同学都哈哈大笑,老师接着说:“但你们不觉得这种人很好相处吗,很真诚啊!”
“是!”
班上其他同学笑着大声的回应道。当时许清河还很不好意思。
可是那个喜怒形于的女孩终究还是学会了伪装,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把那个最真实的自己一点一点埋藏进心底最深处。
秦妤家中。
苏淼咬着水果捞的勺子,狐疑地看着眼前一脸春风满面插着花的秦妤。
“不是,为什么我感觉你出去旅了趟游,回来整个人变得跟春花似的,回春了?”
秦妤手上动作一滞,苏淼立马改口:“不是,不是,我表达有误,表达有误。不是回春,不是回春。嗯……总之,就是一副……春心荡漾的感觉。”
苏淼找了一个自认为很合适的形容词。
“有吗?”